天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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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我不是你们家的闻人牧月!

  “诬蔑。”闻人自息指着李乐骂道。“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谁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

  “没有证据。”李乐遗憾的摊开手掌说道。“所有的进入痕迹都被他清除掉了。”

  “这样也行?那不是任由你们说了?”闻人自息冷笑着说道。“姓秦的,你就算想栽赃,也得找个聪明一点儿的借口吧?找这么一个小瘪三来是不是太没档次了?”

  “你这是输不起了?”秦洛冷笑着说道。

  “我输不起?是你们输不起吧?信息中心网络安全漏洞百出,你们竟然还在拼命的帮他们打掩护……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这要问你父亲。”闻人牧月说道。“信息中心安全维护这项去年拨款六百万美金,今年拨款八百五十万美金……投入这么多钱却给我一个漏洞百出的安全系统,这是不是证明他的失职?”

  “你……”闻人自息发现自己如果揪着信息中心的网络安全问题不放的话,等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老爹的脚。“这是因为我父亲平时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到这一块儿的工作。再说平时也很少有人来住,大家对安全问题也就稍微忽略了一些。现在父亲得知有贵客入住,所以立即让我过来检查疗养院各方面的运转情况,生恐出现什么问题导致招待不周……可是,我的工作却被你们打断了。”

  “当然要打断了。”秦洛冷笑着说道。“刚才有人趁着断电空隙企图攻击入住贵客,幸好保镖及时赶到,不然后果难以想象……闻人自息,我倒是要问问,你想干什么?”

  “你胡说。断电时间总共不足五分钟,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秦洛阴沉沉地看着他,说道:“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闻人自息,我们怀疑你是不是和企图攻击入住贵宾的凶手是一伙的?”

  泼脏水谁不会?扣帽子谁不会?

  既然你要玩,那就和你玩一个大的吧。

  “血口喷人。”闻人自息被秦洛气得死去活来。“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说有人攻击贵宾,凶手呢?你们抓到了吗?”

  “跑了。”秦洛说道。

  “你以为这种低级的手段就能够打击到我吗?”

  “同理。”秦洛不屑的看着闻人自息,说道:“你以为你这种拙劣的小伎俩就能打击到我……们家牧月?”

  秦洛偷瞄了闻人牧月一眼,见到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种‘怪异的称呼’而露出什么不耐烦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接着说道:“我猜你这么做肯定没有得到家人的授意吧?至少你父亲肯定不知道。只要是稍微有点儿智商的人都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姓秦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靠抱上我们闻人家一个女人的大腿就能够在这儿作威作福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们全都赶出去?”

  听到闻人自息在哪儿狂妄自大的叫嚣,闻人牧月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丢出去。”

  再次从她身后冲出来两名保镖,架着闻人自息的手臂就往外面拖去。

  “闻人牧月你这个贱人,你帮外人来对付自己的家人……你有本事把我们全都杀了?你不就是想这么做吗?闻人雅歌已经被你逼走了,你再把我们全逼走整个闻人家族就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了……来啊。杀了我啊?”看到闻人牧月再次让保镖对付自己,闻人自息的肺都气炸了,也顾不上保持世家公子的风范了,扯着嗓子就破口大骂,什么脏字都能说的出来。

  “等等。”秦洛出声喊道。

  保镖听到秦洛的命令,回头看向闻人牧月,看到她微不可闻的点头之后,这才停住了脚步等着秦洛。

  秦洛走到闻人自息面前,看着他狰狞扭曲的面孔已经变成赤红色的眼睛,笑着说道:“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你觉得我是在贪图你们闻人家族的财产?”

  “难道不是吗?”闻人自息讥笑着说道。“难道还有不爱钱的?姓秦的,不得不承认你还是很有手段的。一招以退为进玩的是炉火纯青啊……当时你来退婚,我们还真以为你舍得放弃做闻人家的上门女婿呢。没想到你这么做是为了搞定这个女人……嘿嘿,燕京第一美女的滋味还不错吧?”

  秦洛笑笑,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除了闻人牧月,你觉得闻人家族谁还能让闻人企业突破瓶颈保持高速发展的状态?”

  闻人自息一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他们争权夺势是因为他们不想让闻人牧月一个女人大权独揽,至于争下来之后企业的发展问题……他还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

  “你还真是抬举她。你以为离开她地球就不转了吗?有本事让她把位置交出来……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好。”闻人自息强硬的说道。

  至于能不能做好……谁还在乎呢?反正大权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好吧。第三个问题……这个问题你一定要好好想想,认真的回答。你说我敢不敢煽你耳光?”

  “你敢动我……”闻人自息大怒着说道。

  “答对了。”秦洛一耳光煽在闻人自息的脸上,笑着说道:“我确实敢动你。”

  接着,他又连续的往闻人自息脸上抽了十几记耳光。

  犹不觉得解恨,又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闻人自息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像是一条受伤疯狗般的哀嚎。

  “可以拖出去了。”秦洛说道。

  保镖会意,抬起地上的闻人自息就往外面走去。

  杰克看到主子被人打得屁滚尿流,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就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呵呵,不关我的事儿。我是他花钱雇的……他确实告诉过我管理员权限密码。我是有了密码才能够避开系统预警装置的。其实……其实你们的系统安全做的很不错。”

  “写一份认罪书。然后滚蛋。”这种欺软怕硬见异思迁的小人秦洛都懒得看上一眼。

  “是是。我现在就滚。现在就滚。”杰克狼狈而去。

  秦洛拍拍李乐的肩膀,说道:“做的不错。”

  李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说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检查了一下系统。”

  “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有。”

  “需要他帮忙改进一下吗?”秦洛看着郑俊宇说道。

  “好的好的。”郑俊宇连连答应。“求之不得。我们求之不得。”

  又转过脸看向李乐,说道:“不知道小兄弟在哪儿高就?有没有兴趣来我们信息中心工作?我们这儿就需要你这种技术型人才。条件你可以自己开嘛—”

  二十一世纪最珍贵的是什么?人才。

  秦洛懒得再出声解释李乐是挖不动的,想必李乐最后的态度就能够说明一切。

  把李乐留在了信息中心,秦洛和闻人牧月并肩向外面走去。

  “都散了吧。”闻人牧月对马悦说道。

  马悦和一个黑衣男人打了个手势,跟在闻人牧月身边的众多保镖四散分开,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秦洛看了闻人牧月一眼,两人没有说话,却默契的一起迈步闲散的在院子里漫步。

  在一丛紫竹林前停了下来,闻人牧月看着挺直俊秀的竹节发呆。

  “为什么这么做?”闻人牧月的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传来的一般,细微,缥缈。

  “他骂我们是奸夫淫妇……这太冤枉我了。除了牵过你的手外我可没做其它的吧?”秦洛自我调侃着说道。

  闻人牧月没笑,只是眼神灼灼的盯着秦洛的脸看着。

  秦洛知道这个理由解释不了自己的反常动作,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是想帮你下定决心。”

  “你觉得我很软弱?”

  “我是觉得你太看重他们了。”秦洛叹息着说道。“不把这些问题解决,你就会一直被他们给羁着绊着。攘外必先安内,内部问题不解决,向外扩张的时候就总是会畏手畏脚的。你要知道,还有更大的一场战争在等着你呢。”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渴望。”闻人牧月说道。“我不想学白破局。”

  “你没必要学他。”秦洛说道。“有一个白破局就够了。他们不是一直逼宫吗?你也是时候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满了。不然的话,他们就会认为你好欺负……还你那个狐狸爷爷,他也得站出来表态了。不行的话你就撂挑子好了……大不了我拿钱给你投资家公司玩。过几年咱们去把闻人企业给收购了。”

  也不是没有先例。秦洛给厉倾城搞了个倾城国际,结果不是把仇氏的企业全给吞了?

  闻人牧月瞥了秦洛一眼,说道:“我不是你们家的闻人牧月。”

第章、唯缺杀气!

  女神也有小女人可爱的一面。当然,这一面只在极少数人面前展示而已。

  或许,只有在秦洛面前才会呈现。

  秦洛知道她心里还在记着刚才他说的那句‘我们家牧月’的话,笑着说道:“那你是谁家的闻人牧月?”

  “我自己的。”

  “总会成为别人家的。”秦洛肯定的说道。

  “不一定。”

  “难道你准备终身不嫁?”

  闻人牧月伸手折了一片竹叶捏在手上,反问道:“为什么要嫁人?”

  “……”秦洛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还真想不出来闻人牧月必须嫁人的理由……为了生孩子?

  闻人牧月轻声叹息,很清晰,也很沉重。

  秦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和闻人牧月认识那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叹息声……在她身中蛊毒生命危在旦夕时也仍然保持着坚定乐观的心态。

  是为难?是遗憾?还是其它?

  秦洛很想出声询问,可是,她会告诉自己答案吗?

  “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积蓄足够的勇气。”闻人牧月说道。“我不知道我的勇气从何而来。有时候,我真的很钦佩白破局。他能做到,我做不到。”

  秦洛伸开双手,说道:“我的胸怀虽然不够宽广,容纳你还是绰绰有余。”

  闻人牧月向前一步,把脸靠在秦洛的怀里。

  秦洛不动,她也不动。

  两人沉默无声的站着,就像是两棵相互依偎的雕塑。

  这一次的沉默显得格外冗长,还是秦洛率先打破了平静,笑着说道:“我还答应带你出去旅游呢。”

  “我以为你忘了。”

  “没有。我时刻准备着。”秦洛说道。

  “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吧。”闻人牧月说道。“或者……等我一无所有。”

  “一言为定。”秦洛说道。

  ……

  ……

  宽大豪华的古典式书房里面摆着整整一堵墙的书籍,天文地理、世界名著、各国禁书甚至还有一本美国之父乔治·华成顿手抄版的《圣经》……

  可是,这些书籍大多数都是崭新的,几乎没有任何翻动过的痕迹。

  可见,书房的主人是一位附庸风雅却又不愿意把太多的时间放在书本上的懒人。

  “……爸,你和大伯要忍到什么时候?闻人牧月独掌家族大权,所有的产业都由她一手掌控。我们每个月领钱还要经过她的签字……她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也就算了。连她那个野男人都在我们面前嚣张跋扈,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你看看我的脸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他们像是拖死狗一样把我丢在院门外……你不为自己着想,你也为我们想想啊。以后我们怎么办?在她手底下还有活路吗?”闻人自息指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颊愤怒的吼道。

  “闭嘴。”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声喝道:“你自己丢人现眼还不够,还想让我出去给你出头?做梦。”

  “你是给我出头吗?你是给自己出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是你的儿子,他打的是我的脸吗?他分明打的是你的脸。”闻人自息冷哼着说道。“雅歌被他们赶走了,我被他们煽脸……爸,他们是为了对付我们吗?他们分明是把矛头指向你啊。”

  “是谁让你去切断电源的?”男人声音阴沉的问道。

  “我只是想要给那些废物一个教训。”

  “是谁?”中年男人突然间提高了质问的音量。

  闻人自息惊恐的看了阴影中的男人一眼,说道:“爸,真的没有人指示我。我就是不甘心她的位置越坐越稳,想要给她一点儿教训……”

  “结果反被别人教训了?”男人冷笑。“我告诉你,老大那边没有动手的时候,你就千万给我忍耐再忍耐。我不想做别人杀人的刀子。”

  “爸,我知道了。”闻人自息低头说道。

  “出去吧。这件事我会找他们几个商量的。总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谢谢爸。”闻人自息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从书房里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闻人自息从里面锁上房间门,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隐藏的号码。

  “怎么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苦肉计失效。”闻人自息对着镜子按揉脸上的伤痕。“他没有动手的准备。”

  “蠢材。”男人声音阴厉的骂道。“如果他再不动手的话,我就会让闻人牧月对你们动手了。你应该清楚我手里掌握你的很多资料……如果闻人牧月收到这些资料会怎么样对付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这样对你也没有好处。”闻人自息着急的说道。“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时间不多了。”男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闻人自息听着话筒里滴滴的忙音,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阴厉狠辣,就像是一头被逼上绝境走投无路的孤狼。

  ……

  ……

  “将军。”

  闻人霆把手里的炮推过去瞄准对方的‘帅’棋,一脸得意的对对面的龙王说道。

  龙王皱着眉头仔细的研究了一番棋局,只得弃子认输,说道:“我们这些当兵的就是没有你们这些经商的脑子好使。这一局我又输了。”

  “哈哈,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兵的也有下棋下的好的……我和王泥猴下了十局只能赢四局。他的手段多着呢。”

  龙王冷哼一声,说道:“我上次还和他孙女说起这事儿。王泥猴当年也是一军中一条好汉,现在年纪大了变成属狐狸的了。”

  “是侧重点不一样了。”闻人霆老爷子说道。“现在年纪大了,打不了架训不了人,又整天没事可做……能做什么?也只能种种草钓钓鱼每天打打棋谱了。棋技突飞猛进不足为奇。”

  龙王一边重新摆棋子,一边说道:“既然你有志养老,干脆就把手里的那一摊子事交给孙女得了。她没有顾忌,你也少了份心事……不是一举两得?”

  闻人霆看了龙王一眼,笑着说道:“怎么?给我那孙女做起说客来了?”

  “她没找过我。”龙王说道。

  “我知道。我那孙女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她宁愿输阵,也不会求人。她要是愿意求到你这儿来我就放心喽。是秦洛那小子找过你吧?”

  “哈哈。他倒是和我提过一嘴。你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放心把权力移交出去?”龙王说道。“我看这丫头的性子就很好。不卑不亢的,看着就让人觉着舒服。”

  “那是。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孙女。”闻人霆得意洋洋的说道。

  “老家伙,别打哈哈。和你谈正事呢。我真觉得你这孙女不错……聪慧细心,可成大事。”

  “这个我也知道。”闻人霆叹了口气。“可是你只看到了她的优点,她的缺点你没看出来。”

  “这我倒好奇了。”龙王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她有什么缺点。”

  “过刚易折。不懂变通。”闻人霆说道。“最不让我放心的就是这孩子面冷心热,太重感情。这么说或者你骂我冷血无情……要是二十年前,这‘太重感情’四字是优点,天大的优点。可是现在……大家都没有感情了啊。和没有感情的人谈感情,哪里还会有赢得机会?”

  “所以,你为她准备了这些磨刀石?”

  “她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角色变化。”闻人霆说道。“以前她和别人一样,都是一棵树上的枝干。别人长的粗壮一些,她就希望长的更加粗壮一些……”

  “其实,她现在已经是园丁。她完全可以拿剪刀剪掉那些比她更长更粗壮的枝干……可是她做不来。”

  “唉,终究是女娃啊。”龙王感叹着说道。“你这么做就不觉得残忍?”

  闻人霆脸色凝重,说道:“我现在把她扯出局,对她不是更残忍?”

  “就跟下棋一个理儿,每走一步,退路就少了一条……最后退无可退,只能白刀子见血。”

  有一句话闻人霆没有说出来,也不能讲出来。

  她现在什么都不缺,唯缺杀气!

第章、走马论英雄!

  “人生并不事事如棋。”龙王推了一把小卒子,笑着说道:“马走日,相走田,炮翻山,车走直线……这条条框框太多了。走起来也太累了。”

  龙王捻起一颗炮直打对方大本营,说道:“大家都不讲规则,我们也就没必要讲规则……就像现在这样,我一炮将军,你能怎么办?”

  闻人霆指着龙王没有章法的大炮大笑,说道:“哈哈,我还一直琢磨秦洛那小子的野路子都是从哪儿学的……现在明白了,有其师,必有其徒啊。”

  “你还琢磨过秦洛?”

  “是啊。”闻人霆坦白的说道。“之前的燕京很平静,每个人都有路子可循。秦纵横有秦纵横的路子,白破局有白破局的路子,牧月也有她自己的路子……可就是这个秦洛没有路子。他扬名燕京,威振韩国,谍血巴黎……每一步都无迹可寻。可每一步都让人惊叹。”

  龙王眯着眼睛看着闻人霆,笑着说道:“看来你对我这个徒弟评价很高?”

  “燕京年轻一辈真豪杰者,唯秦洛和白破局两人。”闻人霆把相推到对方马的拐角处,笑着说道。

  “哦?愿闻其详。”龙王说道。

  “老子曾言: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闻人霆解释着说道:“我们拿人来举例子,秦纵横是下善,因为他着了痕迹。牧月是中善,因为她过于坚硬。秦洛堪称上善……上善若水。水有五德,因它常流不息,能普及一切生物,好像有德。流必向下,不逆成形,或方或长,必循理,好像有义。浩大无尽,好像有道。流几百丈山间而不惧,好像有勇。安放没有高低不平,好像守法。量见多少,不用削刮,好像正直。无孔不入,好像明察。发源必自西,好像立志。取出取入,万物就此洗涤洁净,又好像善于变化。这就像是秦洛的性格,看似无害实则凶猛,看似柔弱实则刚强。他能够和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也在默默的影响身边的人……这就是水的力量。”

  “秦洛听到此言当大醉三天。”龙王很是欣慰的说道。毕竟,闻人霆这老头平时嘴风很紧,是很少像今天这般点评天下英雄的。他现在把秦洛和白破局推为燕京豪杰之首,他的面前也与有荣焉……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徒弟不是?虽然这个徒弟是自己腆着脸皮跑上门的。

  “不急不急。”闻人霆摆手:“前面这句话就要大醉三天,那后面这句话不就得大醉三个月了?”

  “还有好话?”

  “还有四字相赠。”

  “哪四个字?”

  “厚德载物。”

  “不行不行。”这次是轮到龙王来拒绝了。“这是捧杀。”

  闻人霆笑笑,说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别人不愿去的地方,他愿意去。别人不愿做的事,他愿意做。人面蚊时的云滇以及拯救中医的壮举……一个人愿意以命相搏并且不怕人耻笑的选择成为一个理想主义者,难道还不能证明这四个字吗?抛开燕京,放眼天下,还有几人能够做到?我从其它年轻人的眼里只看到两个字……钱权钱权钱权……”

  龙王仔细的感受一番,也不得不认可闻人霆的话。好像秦洛这小子平时斯斯文文的,但是在遇到他应该承担责任的事情时他还真是从来都没有熊过。

  当初云滇闹人面蚊病毒,别人不敢去。他去了。韩人欺人太甚,他变本加厉回报。巴黎中医药危急,他寸步不让以血相溅……

  “困龙升天,此乃必然。”龙王在心里想道。

  “想明白了?”闻人霆看到龙王舒展开来的嘴角,笑着问道。

  “想明白了。”龙王说道。“不过,老子一直遵循‘善万物而不争’的思想。不争为大……既然如此,为什么白破局也被你推崇至此?难道他也不争?”

  “不。他争。”闻人霆说道。“就是因为他争,所以才能够和秦洛齐名。”

  “怎讲?”

  “我更喜欢另外一句话: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也无穷。天下大势都是争出来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是不需要争的?争就争个痛快,争就争个输赢。争就争个彻彻底底,争就争个昏天暗地……束手束脚的争和畏手畏脚的争都不是争,是选择。而白破局不然,他是争。是大争。而且,他争赢了。”

  “如果选择,你会在两人之中选谁做你的孙女婿?”

  “秦洛。”闻人霆毫不犹豫的说道。

  “哦。我以为他不符合你的胃口才行……”龙王调侃着说道。

  “是的。性格而言,我更喜欢白破局。”闻人霆说道。“但是……我是牧月的爷爷。她喜欢谁这才是最重要的……首先是给我孙女找丈夫,其次才是给我找孙女婿。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唉,我找一老友给这小子算过,他七杀太旺,桃花泛滥,命中应有一劫。”

  “你信命?”

  “信。”龙王说道。“自从这双腿瘫了之后就开始信了。”

  “我不信。”闻人霆说道。“我不信神佛不信鬼神。也不信命。”

  “你信什么?”

  “我信手段。”

  ……

  ……

  即使龙王已经搬走了,傅风雪仍然像以前一样守护在小院门口。

  一张长椅,一袭白袍,昏睡一天而不醒。

  现在应该是午饭时分,一般到点之后小院里面的佣人就会端一碗饭送出来。

  可是,今天却有些例外。

  在离饭点还有十分钟左右时间的时候,皇千重来了。

  他身穿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手提一个精致饭盒,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

  走到傅风雪的面前,他把饭盒放在地上,然后依次从饭盒里面掏出白米饭和几样精致小菜。

  “叔,吃饭了。”皇千重恭敬的叫道。

  傅风雪也不客气,接过饭碗就开始拔饭。他吃饭多,吃菜少。一大碗米饭用完,碟子里的小菜几乎没怎么动过。特别是那条熬制的金黄嫩滑的鸡腿他看都没看上一眼。

  吃完之后,他把饭碗一丢,用皇千重递过来的湿帕擦了擦嘴和手,然后往椅子上一躺又准备睡觉。

  皇千重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佣人似的收拾完残局后,又从饭盒里面取了一杯花茶放在傅风雪的椅子边沿太阳没办法晒到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皇千重才提着饭盒准备离开。

  龙息新任队长……代队长亲自过来给一守门人送饭,这要是传出去非要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可是龙息的人却都冷眼旁观,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龙王在的时候,龙王是他们的神。

  龙王不在的时候,他就是神。

  皇千重没走远几步,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

  “下次不用来了。”

  皇千重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然后微笑着转身,态度恭敬声音和蔼的说道:“叔,做为晚辈给你送碗饭也是应该的。”

  “看不惯。也吃不惯。”男人毫不留情的说道。

  皇千重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我问过厨房的厨师,他们说叔喜欢吃这几样小菜……”

  沉默了一会儿,傅风雪的声音才再次传了过来。

  “千重,回去吧。”

  皇千重的表情变得激动起来,说道:“叔,为什么?难道我就当真差到这种地步?我只是想和父亲叔叔你们一样能够为龙息做点儿事情……为什么就这么难?”

  “回去吧。”傅风雪再次说道。“你来了之后失去的比你得到的更多一些。”

  “我来了之后得到龙息,我离开之后能得到什么?”皇千重反问。“叔,父亲死了。我无依无靠。我能做的只是抱紧那些愿意帮助我的人的大腿……我没有别的选择。”

  “或许他们是害你。”

  “至少他们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皇千重说道。“叔,如果你们能够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你来了,也得不到龙息。”傅风雪说道。“难道你还没发现吗?龙息是活的,是有生命的。他有骨有血,有魂有魄。可是,这骨这血这魂这魄都不在你这儿……放弃吧。”

  皇千重的双手捏成拳头,然后又缓缓的松开,笑着说道:“叔,我明天再来给你送饭。”

第章、嘉宝公主要来华夏!

  在路上的时候,秦洛再次接到了来自异国他乡的长途电话……

  秦洛在国外有两个亲人最让他挂念,一个是姑姑秦岚,另外一个就是嘉宝。

  那个得了‘玻璃病’的小女孩儿,那个皮肤透明的小女孩儿,那个整天扯着他的衣角寸步不离晚上缩在他怀里像是一只雪白小猫的女孩儿……在秦洛离开瑞典时只是单纯的以为那是相处久了的习惯。因为习惯,所以不舍分离。

  可是,当他从嘉宝的小嘴里听到那一声僵硬干涩如泣如诉的‘秦’字的时候,他的整个身心都在颤抖。

  不得不承认,他被这个小女孩儿给征服了。

  他就像是个怀春的小男人,被这个小女孩儿的一个字符给拿下。他会想着她念着她,时时都会祝福着她。

  在他的亲人名单里,毅然的添加上了嘉宝的名字。

  “嘉宝,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华夏语啊?”

  “秦……”

  “你要好好好习华夏语,这样的话,等到我们下次见面就可以好好说话了……”

  “秦……秦……秦……”

  “嗯嗯嗯。我在呢。我在听你讲话……嘉宝,你想说什么?把你想说的话告诉我好不好?你的黑猫还在吗?你有没有每天陪它玩啊?”

  “秦……呃……”

  电话那边传来嘉宝愤怒的叫喊声,接着,话筒里就响起沙沙啦啦的风声。

  很快的,话筒里面就传来菲利普的翻译官瑞安的声音:“秦洛先生你好,我是菲利普王子的翻译官。王子殿下让我代他向你转达他诚挚的问候。”

  “谢谢。也替我向菲利普王子问好。”秦洛笑着说道。

  “秦洛先生,是这样的,王子殿下曾经尝试找华夏语老师教授嘉宝公主华夏语,可是她除了一个‘秦’字之外排斥其它的任何单词……”

  “嗯?她有没有学习其它的语种?譬如瑞典语……或者英语?”

  “没有。”瑞安说道。“这正是王后和王子担心的问题。嘉宝公主只会一个简单的发音……一个华夏语的简单发音……除此之外她不会其它的任何语言。”

  秦洛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可能是情感闭塞引起的。她还没有适应现在的生活,应该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先让她慢慢融入人群,自然而然的她就会开始学习语言了。”

  “秦洛先生,情况好像并不是这样……”

  “嗯?”秦洛疑惑的问道。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唧哩呱啦的声音,像是瑞安正在和菲利普在交谈些什么。

  很快的,瑞安再次用华夏语说道:“秦洛先生,情况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自从你们离开后,嘉宝公主的病情又有些起伏。”

  “什么?”秦洛大惊。“嘉宝旧病复发?”

  “不不不。”瑞安连忙否认。“不是身体上的病情。而是心理……她又变的和没有接触你们之前那样,不说话,也不运动……更多的时间都是独自窝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发呆。没有人能够靠近……包括王后陛下和王子殿下……他们也没有办法靠近嘉宝公主。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去尝试,都没有更好的效果……”

  听到瑞安描述的嘉宝此时的状态,秦洛的心里也非常的压抑沉重。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菲利普去见嘉宝时的情景,她躺在廊檐下的藤椅上熟睡,头发银白,皮肤透明,白色的睫毛遮掩着眼帘,耳朵如精灵般的微微翘起……

  她那么美,却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像是童话世界中的小公主,你只需要轻轻的用手指头去触碰,她就会突然间消失不见一般。

  “王子殿下是什么意思?”秦洛问道。

  “王子殿下知道秦洛先生工作繁忙,短期或许没有来瑞典做客的可能……王子殿下和王后商量过,是否能够把嘉宝公主送到华夏国,让她在你身边住一段时间……或许这样能够让她改变现在这种自闭的现状,并且开始学习语言……”

  秦洛愣住了。

  瑞典王室疯了,竟然要把他们的小公主送到华夏来?

  这样一来,全世界的媒体不都会闻风而动吗?那个时候,自己身边还会有片刻安宁吗?

  还有,嘉宝是一国公主,她的安全能否得到保证?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这个责任由谁承担?会不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

  因为嘉宝身份的特殊性,秦洛没办法把它当做一个单纯的私人朋友来看待。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决定将来带来极大的影响力。

  好的坏的,至少现在秦洛还没办法肯定。

  听到秦洛这边的沉默,瑞安以为秦洛不同意。出声说道:“秦洛先生,我们愿意支付你足够多的生活赡养费……我们会派遣卫队来保护公主殿下的安全……如果你还有其它的需求,我们也都会想方设法去满足……王后和王子陛下都非常关心嘉宝公主的成长,他们都希望她能够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能够说话,无论是华夏语瑞典语或者是其它任何一种语言……想必秦先生也不例外……”

  秦洛笑着说道:“我没有任何条件。嘉宝是我的朋友。我非常欢迎她来华夏国做客……”

  “秦洛先生,你答应了吗?”瑞安高兴的问道。

  “是的。”秦洛说道。“只是希望菲利普王子能够通过官方和华夏政府打声招呼……这样的话对彼此对方都是非常有利且方便的。”

  “我会的。”瑞安说道。他又用瑞典语和菲利普交流了几句后,说道:“秦洛先生,王子殿下同意以瑞典王室的身份向华夏官方递交照会。并且,他非常感谢你的慷慨……希望你有时间再次访问瑞典。”

  “一定会有机会的。”秦洛笑着说道。

  挂断电话,秦洛的心情有点儿小小的激动。

  “嘉宝要来华夏了?”秦洛笑呵呵的想道。“那样的话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只是想到她的黏人程度,秦洛又有点儿头痛……要是她仍然和在瑞典一样抓着自己的衣角寸步不离怎么办?

  看来要赶紧和浣溪沟通一下,不然的话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秦洛在车上就拨通了候卫东的电话,说有事要向蔡公民部长汇报。

  根据内部消息,现任卫生部部长因为年龄关系明年就到站了,而蔡公民是最有力的部长竞争人选。他上位的呼声极高,所以现在也越来越忙。

  秦洛想要见他都会先给候卫东打通电话,这样的话省得白跑一趟。

  候卫东因为蔡公民的地位在卫生系统也是水涨船高,但是他非常清楚秦洛和蔡公民的关系要远甚自己。心酸的同时也会更加在意维护和秦洛的关系。

  得知秦洛要找蔡公民,立即就进去向蔡公民汇报。

  蔡公民知道是秦洛的电话,放下手上的文件就接了过来。

  “你小子一段时间没给我惹事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现在事情来了?”蔡公民笑着说道。

  “还真有事。”秦洛赶紧把嘉宝要来华夏的事情向蔡公民汇报。

  “这是好事。”蔡公民高兴的说道。“你尽管答应。我现在就去向上面汇报情况……不要害怕困难。所有的困难都由国家来替你担着。”

  现在欧盟对华夏国实行贸易紧缩政策,华夏国极需一个口子来打破僵局。

  如果瑞典公主能够来华夏国定居,这不是上帝送过来的礼物吗?还有比这更加完美的契机吗?

  “蔡部长,我已经答应下来了。”秦洛说道。“不过,我更希望她能够以普通人的身份过来,这样的话有利于她病情的康复。”

  “没问题。”蔡公民说道。“不管外面如何炒作,她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谢谢蔡部长。”秦洛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情更加的美好起来。

  “是应该我感谢你才对。好了,我现在就去汇报……你有时间去家里喝粥。”

  “好的。有时间就去蔡部长家蹭饭。”秦洛笑着说道。

  两通电话打完,秦洛也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地。

  在宁碎碎的推动和其父的大力支持下,浣溪大厦在最快的时间内打好地基,第一二层楼已经立起来了。

  因为工作繁忙,秦洛还是第一次来现场勘察。

  林浣溪说宁碎碎为了这个工程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这儿,秦洛还真是有些心痛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了。还在想着,如果她今天在的话,中午可以请她吃顿饭表示一些感谢。

  刚刚下车,就看到施工办公室门口围着一群人,有人大声的在争吵着什么,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章、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我们去看看。”秦洛急声说道。

  浣溪大厦是他投资的办公大楼,建设工地出现事故和他也脱离不了关系。

  再说,他担心宁碎碎在人群中会受到什么伤害。

  耶稣关上车门,贴身守护在秦洛的身边。

  他和吕含烟的关系好像仍然没有什么进展,至少秦洛没有得到两人单独出去约会的消息。可是,他对自己这份保镖的工作却越来越上手了。

  其实秦洛在花田跑马场失火案后就把他身上的人面蚊病毒给解了,直到现在他还不愿意离开……秦洛同学只能不好意思的承认这是他被自己高尚伟大的人格魅力所倾倒征服然后彻头彻尾的拜倒在自己的圆口鞋上面。

  还没走到人群中间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地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有人受伤了?

  秦洛大吃一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前面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拥挤成一团,七嘴八舌的嚷嚷声音响成一片,秦洛的问话没有任何人回应。

  “让一让。”秦洛大声喊道。

  有人回过头愤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再次把屁股转向他。

  耶稣笑了笑,往前一站,双手齐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连环使出,他的整个人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似的,把那挤成一团的人群给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些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身体就退到了后边。

  秦洛快步跟进,很快的就跟在耶稣的身后到达了事故发生地的中心地带。

  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躺倒在地上,脑袋上还歪戴着一顶安全帽。身上的灰色工装上面沾满泥桨,破破烂烂的像是一块用了很多年的抹布。

  他的右脚被鲜血染红,一滩滩殷红的血迹在汇集,有蔓延成河的趋势。

  脚上的鞋子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鞋底也断裂了,在他的脚掌中心插着一把镰刀似的尖片状物体。

  显然,它应该就是导致工人流血受伤的罪魁祸首。

  几个头戴安全帽的男人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却一筹莫展的样子。

  “医院?”秦洛生气的喊道。

  “已经叫了救护车。”一个工友疑惑的看了秦洛一眼,解释着说道。虽然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向这个陌生人解释。

  “还等什么救护车?”秦洛生气的说道。“要赶紧派车把他送过去啊。等到救护车过来要到什么时候?”

  确实。秦洛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医院的救护车出勤效率,医院离工地的距离再远一些的话,这一来一回的不是更耽搁时间?

  救人如救火。有时候晚一步也就晚了全部。

  工人们彼此看了一眼,一个年轻人说道:“工程车和采购车全都派出去了。现在工地里没有车用……”

  “那不就是车吗?”秦洛指着工程指挥部门口的一辆黄色小车问道。

  那是一辆极其绚丽的跑车,虽然秦洛这个汽车小白认不清楚这辆车的牌子。可是,秦洛还是能够从它的款式和那少见的车标看出它不菲的价值。

  工人们面露为难之色,说道:“那怎么行呢?那是别人的车……别人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他们看到那辆车时表情畏惧,好像那不是一辆豪华跑车,而是一只吃人怪兽。

  “哼,不是我们医院,没有车怎么送?这周围荒郊野外的,连辆出租车都没有……这浑身沾泥巴带血的,就算有出租车人家愿意带?”一个握着受伤男人大手的年轻人闷声闷气的说道。“这城里的人都坏透了。要是在我们村,大家早就忙活开了……”

  “人命关天。那辆跑车是公司谁的车?为什么不让他送一下?”秦洛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蹲下身体去检查中年男人的伤口了。

  因为他还穿着鞋子,秦洛没办法看到他伤的有多深。可是,如果想把扎在他脚上几乎把一只脚掌切成两半的镰刀片给拔掉的话,又有可能引起血崩。

  “怎么没有问过?一出事儿就进去问了,人家出来看了一眼就捂着鼻子进屋了……没有钥匙难道我们扛着车走?”

  年轻人撇了秦洛一眼,说道:“你倒是有车……不也不愿意让车沾上血?”

  秦洛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长相憨厚却懂得在这种时候用激将法的小伙子,笑着说道:“如果有需要的话,医院的。只是我想先看看他的伤口……他的血流的又急又快,而且颜色深红,我怀疑伤到了脚脉……如果真的伤到脚脉的话,以后可能就不能再做工了。”

  “什么?”小伙子急了,眼眶发红,抓着秦洛的手喊道:“怎么能瘫了呢?可千万不能瘫啊……我德柱叔是家里的顶梁柱,老妈子媳妇儿子女儿全都要靠他一人养活着啊。”

  “可不能瘫。小哥,你帮忙想办法救救德柱……他家里很不容易。”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啊。要是断了脚筋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躺在地上哀嚎的受伤工人听了秦洛的话后也努力的想要撑起身体,用沾着血的手拉着秦洛的手,声音干涩沙哑的说道:“救命我……救……救我……”

  因为疼痛,他的声音已经变形了。每说出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会想办法。”秦洛拍拍他的手背安慰着说道。

  秦洛知道,有很多工人在工作时不慎受伤,从此离开工作岗位。如果能够得到一笔赔偿金的话还好,至少家里人的开支有个着落。要是老板赖帐不愿意给钱的话,那对一家子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康复。这不仅仅是救一个人,也是救一家甚至几家人。

  可是脚筋断了的话,医院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的治疗办法。

  当然,秦洛有。

  “你是医生?”小伙子惊喜的问道。

  “是的。”秦洛说道。“办公室里有没有急救包?”

  “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答应了一声,然后快步跑进了工地简陋的办公室。

  很快的,她就提着一个印有红色‘+’字标志的医药箱出来。

  秦洛打开医药箱,发现里面的医药用品还是很齐全的。

  有绷带,有酒精和消毒棉,有大小不一的剪刀和手术刀,甚至还有一盒没有开启过的医用银针。

  “来个人给我打下手。”秦洛说道。

  “我来。”那个憨厚的小伙子说道。

  “好。就你了。”秦洛说道。“按住他的右腿。”

  小伙子松开德柱叔的手就按住他的右腿,毫不迟疑的执行了秦洛的命令。

  秦洛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说道:“我现在要先把他的鞋子剪掉。一会儿要拔刀子,你可千万得按紧了不能让他动弹。”

  “明白。”小伙子咬了咬牙,自有一股子无害的狠色。

  秦洛从医药箱里取过剪刀,沿着镰刀的周边小心翼翼的把他脚上那只几块钱一双的土黄色胶底帆布鞋给剪掉,然后把里面一双散发着恶臭气味的袜子也给剪破,慢慢的撕扯下来。

  在剪袜子的时候,不少人被薰得转过了头。那个提着医药箱过来的中年女人一阵干呕,吐了好几口酸水才缓和过来。

  可是秦洛却浑然未觉,专注认真的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鞋子和袜子这两样累赘去掉,他脚上的伤口就更加的触目惊心。

  那锋利的镰刀片几乎大半沿进了皮肉里,鲜血像是水帘似的沿着刀面滑落下来。

  秦洛赶紧把银针消毒,然后一针扎在伤者脚底的‘天宫穴’。

  这是止血之穴,有一个名词来形容就是‘定海神针’。

  有了这定海神针,接下来的救治就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至少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秦洛再扎一针帮他麻醉减轻他的疼痛,然后对小伙子说道:“按紧了。我要拔刀子了。”

  “来吧。”小伙子按着德柱的腿说道。

  秦洛的手慢慢的摸上刀刃,德柱叔的身体猛地一绷一颤,接着紧咬牙根,双腿抖动个不停。

  这个时候,即便是一阵风吹到他脚上的刀子上也能够带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秦洛暗暗运力,然后猛地后拉。

  哗……

  随着刀刃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飞溅在秦洛的脸上身上,就像是一朵朵颜色艳红的无名小花。

  “啊……”

  疼痛被瞬间放大无数倍,德柱厉声惨叫起来。

第章、影响帅气形象!

  “按紧。”秦洛大声喊道。

  憨厚男双手用力,死死按住德柱叔的两条拼命挣扎的大腿。

  看到他吃力,其它几个工友也上来帮忙。

  这样一来,即使没有手术床上的绑带也可以固定伤者的身体了。

  等到德柱叔的双腿不能再胡乱的抖动后,秦洛的手指头这才伸进伤口皮肉里,稍一拔拉便知道脚底的那一处经脉断了。

  救护车还没来,医院也不见得会有更好的救治办法。可能是简单的缝合伤口然后包扎……至于脚会不会残掉或者无法正常行走不能使重力都已经不是他们应该担心的问题了。

  或许拿不到一分钱的诊费,但是秦洛还是立即做出了一个决定:帮他接脉。

  每一个医生都有自己专长的项目,譬如有医生擅长妇科,有医生擅长男科,有医生擅长接骨诊骨,有医生擅长呼吸道系统……

  譬如秦洛的爷爷秦铮擅长药草,所以被人尊称为‘药王’。受其影响,秦洛在药草方面最是精通,又因机缘巧合而获得《道家十二段锦》修得内家真气,也开启了他学习《太乙神针》这种百年失传的这种神奇针法的大门。

  又因体弱多病不能入学读书不能和同龄人嬉戏,倒是让他在爷爷的书库里读到了不少奇文杂书前人笔记。这也为他现在功克一些疑难杂症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除了药草之外,秦洛还擅长接脉。

  秦洛的接脉是跟爷爷学的,这也算是秦家的祖传秘方之一。

  秦洛亲眼看到过爷爷接脉,当时他们还住在秦家老宅,患者是附近收割稻谷的农民。因为稻谷里积水,所以只能光着脚下田收割。却没想到一不小心赤溜溜的脚板踩在了老婆落在田里的镰刀刀刃上。

  脚板都差点被切掉一半,脚上的经脉更是悉数切断。被人送到家里来时,他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

  爷爷立即帮他做接脉手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村夫脚底的经脉给一根根地接上了。

  那位村民来送锦旗的时候,说他的脚一点儿也没落下后遗症,就算是干重活也没有什么影响。

  秦洛大是惊奇,然后便央求爷爷把这门手艺传给了自己。

  “无关人员都散开。不要挡住光线。”秦洛再次发布命令。因为接脉是个细心活,经脉又是非常脆弱的东西,稍不用心就有可能酿成大祸。

  所以,进行这项手术时需要比较好的医疗环境。

  现在,秦洛没办法要求更多。

  这么多人围观挡住光线不说,而且空气浑浊,不利于伤患和秦洛的呼吸。

  最最重要的是,秦洛在接脉的时候,如果有人不小心摔倒压过来或者触碰到他,那就可能引起一场医疗事故。

  “勾针。”秦洛喊道。

  “什么是勾针?”一个熟悉的女孩儿声音传过来。

  秦洛回头一看,就看到宁碎碎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她低垂着脑袋正焦急的在医药箱里寻找着什么。

  “她什么时候来的?”秦洛在心里想道。不过,现在不是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

  秦洛从针盒里取出一根前端带有尖细勾刺的银针,说道:“这是勾针。”

  “我来帮你消毒。”宁碎碎从秦洛沾满鲜血的手里接过银针,取过消毒棉便熟练的擦拭起来。

  “谢谢。”秦洛接过消毒过的勾针后,说道:“还需要一根。”

  宁碎碎有样学样,再次取了一根勾针进行消毒。

  秦洛接过两根勾针,然后左手手各持一根,对宁碎碎说道:“帮我把他的伤口给拉开。”

  “拉……开?”宁碎碎看到那血淋淋的大口子和翻动的皮肉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身体一阵阵的抽痛,好像那痛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稍微犹豫后,还是说道:“好的……要怎么拉?”

  “不用你。让别人来拉就好了。”秦洛说道。他知道女人在这方面有先天的劣势。

  “没关系。我能行。”宁碎碎肯定的说道。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似的,她赶紧伸出自己白嫩如玉的小手按在伤口的两端然后轻轻的拉扯……

  “是这样吗?”

  “再开一些。”秦洛说道。

  宁碎碎闭上眼睛不敢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小手再次用力,那道口子就变得更大一些。

  秦洛两手启动,每只勾针勾住经脉的一端然后往一起拉扯。

  这是拉针技巧。

  很多种针法都可以使用拉针,譬如鬼医派的《鬼门十三针》,譬如王修身老师的《五龙针法》……当然,《太乙神针》是不行的,因为这种拉针没办法使用体内的真气。

  秦洛所使用的就是《五龙针法》的拉针技巧,用针柔和、只是动作稍微繁琐。

  《鬼门十三针》则相反,用针霸道,但是简单直接。不过,对人体的承受能力也要求更高。

  他拉着两根经脉就像是拉着两根断开的橡皮筋,到了中间的位置后,他把两根筋脉对接在一起定了下来。

  两只手握住针端,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瓷器瓶用嘴拔开瓶塞,然后倒了一点点绿色乳状的物体在断脉的连接处。

  这是植物提取液,带有极强的黏性,能够快速把断开的经脉连接,并且在短时间内使它恢复。

  又拉扯了几分钟,让它们凝固起来后,秦洛又用勾针将其它的经脉一一拉扯到一起。

  当一切完成后,秦洛再次飞快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古黄色的小瓶,拔开瓶塞就把小半瓶子的金蛹养肌粉给倒在了那血流汩汩的口子里面。

  “绷带。”秦洛喊道。

  宁碎碎已经和秦洛配合默契,很快就找到绷带送了过来。

  秦洛把德柱叔的脚给绑好,这才对一直按着他的憨厚小伙子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贵。”小伙子咧嘴笑道。“德柱叔没事了?”

  “没事了。”秦洛说道。“医院。你们派几个代表跟着过去照顾吧。”

  “好咧好咧。”吴贵说道。想了想,不放心的问道:“不是说好了吗?医院?”

  “要休养啊。”秦洛笑着说道。“还要后期的伤口处理和消毒。医院的卫生条件比较好,可千万不能让他的脚发炎了。”

  “在我们自己住的地方养不行吗?医院了吧?”吴贵看了德柱叔一眼,说道。“去医院得花不少钱呢。”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派人跟过去处理的。”宁碎碎说道。

  她对那个刚才给秦洛送医药箱的中年女人说了几句话,那女人连连点头,跑过去把宁碎碎开来的一辆奔驰车移过来,在几名工人的簇拥下把受伤工人抬进了后车座,医院送去。

  等到车子远去,围观的工人纷纷围过来和秦洛打招呼致谢。

  “小哥,太感谢你了……”

  “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我替德柱叔一家老小谢谢你……”

  秦洛看着这一张张诚挚憨厚的笑脸也是心情舒畅,有些东西不是用钱可以买到的。

  “秦大哥,你太厉害了。”宁碎碎一脸崇拜的看着秦洛说道。“这么严重的伤你都能治好。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你。”

  “呵呵,这算什么……连……”秦洛原本想说‘连雷耀阳的小弟弟断了他都能接上,更何况是一只脚’,不过觉得这种话有点儿耍流氓的意思,就赶紧的憋了回去。

  “连什么?”宁碎碎笑嘻嘻的问道。

  “哈哈,比这更严重的我也治好过呢。”秦洛笑着说道。

  宁碎碎指着秦洛的脸咯咯娇笑,说道:“花脸猫。脸上有脏东西呢,赶紧去洗洗吧……”

  秦洛知道自己脸上有血点,看到办公室外面就有水龙头,走过去就开了水龙头洗脸洗手以及清洗衣服上的血渍。

  “秦大哥,你把外套脱下来吧,我帮你洗洗……你这样穿在身上洗不干净……”宁碎碎在一边帮忙清理,可是衣服还穿在秦洛身上,想把血点洗掉,又怕把衣服全给浸湿了,做起来很太方便。

  “没关系。随便洗一下回去换一件好了。”秦洛拒绝着说道。他哪好意思让宁碎碎帮忙洗衣服?

  “没关系啦。这样穿在身上多不好看啊?要是被记者拍照了怎么办?会影响你在粉丝心目中的帅气形象哦。”

  秦洛想了想,说道:“好吧。你的威胁很有威力。”

  然后,他脱了外套递给宁碎碎。

  “啊。碎碎,你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年轻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嗯。”宁碎碎回头看了他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

  “哎哟,我都等你大半天了。这边的环境可真差啊,坐在空调屋里还蒸出一身热汗……不说拉菲了,想找罐冰冻啤酒都没找到。我得和我爸好好说说,让他改善一下办公环境。”

  “随你。”宁碎碎无所谓的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呢?洗衣服?谁的衣服呢?哎哟,上面都是血吧?脏死了脏死了。赶紧丢掉赶紧丢掉。”

  说话的时候,他就从宁碎碎的手上抢下秦洛的袍子往远处丢过去。

第章、她是青梅,你是猪马!

  好像秦洛那沾了血的袍子当真有多脏似的,这位穿着一身白衣长得却很不王子的家伙抢过去后就远远的丢开了。

  往后一甩,然后往前一送……

  呼呼呼……

  衣服在空中展开,像是一面迎风飞舞的黑色旗帜……当然,这面旗子是不怎么好看。因为有些部位没有展开,还给人缺胳膊少腿的感觉。

  衣服落地的位置恰好是工地食堂的门口,他的衣服就落在工人刚刚淘完米倒出来的米桨上面。

  啪!

  衣服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地上的米桨压的四处飞溅,像是有人在一碗豆浆里面丢入一块过大的糖块似的。

  宁碎碎的力气不及对方大,被人一把抢走衣服后,小脸气得通红,怒声喝道:“宁震川,你在干什么?谁让你把衣服丢掉的?你凭什么把别人的衣服丢掉?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

  说话的时候她就要跑过去把衣服捡起来,却被秦洛一把给抓住了手臂。

  “这种事情应该让他去做。”秦洛笑眯眯的看着白马……白衣服男人说道。谁犯错谁受罚,谁丢的谁去捡……这才是公平公正原则嘛。别人做的错事凭什么让宁碎碎去擦屁股?好人天生就应该辛苦一些?

  白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笑呵呵的说道:“哎哟,碎碎啊,一件衣服值得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再说上面还沾上血……我不也是心疼你嘛。怕把你的手给弄脏了。”

  他转过身看着秦洛,问道:“这衣服是你的?”

  “是我的。”秦洛点头。

  “被我丢了。”白马很强势的说道。

  秦洛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了。”

  “你说怎么着吧?”白马居低临上的仰视着秦洛,心里微微的有些不爽……这小子虽然长的没有自己帅气,气质没有自己高雅,穿衣打扮也很没有品味,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更重要的是还没有戴眼镜……可是,宁碎碎好像对他很看重嘛。

  竟然还帮他洗衣服?这怎么行?自己的未来媳妇人选帮其它的男人洗衣服,还没结婚前就把绿帽子给自己戴上了……婶可忍,大叔是不能忍的。

  所以,他要给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儿颜色看看。要让他清楚的认识这个社会的残酷现实,要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看上的女人你是不能动的……

  没动?看也不行。

  秦洛还真被这小子的话给逗乐了,笑着问道:“你说怎么着吧?”

  白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和一个支票薄,问道:“你说个数吧。”

  “一百万。”秦洛笑着说道。

  白马愣了一下,然后满脸怒气的盯着秦洛,就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尖着嗓子骂道:“你他妈穷疯了?一件破衣服就敢开价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抢银行也没你卖衣服赚钱吧?”

  “是你问我怎么办,是你让我说个数……现在我把条件开出来了,数也说出来了,结果你又不同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说话算不算数啊?”

  秦洛很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支票本,鄙夷的说道:“还是说……你只能在这支票薄上填写三位数以内的数字?一百块以上的就得向你父母请示?真可怜。我八岁前的零用钱都不只一百块了。”

  “你……你无耻。”白马男明显没有想到秦洛的词锋这么犀利,被他给激得死去活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你以为嘴皮子厉害就很了不起吗?这个社会最不缺少的就是你这种人。哪个做销售的不比你能说会道?他们又怎么样?还不是没车没房也没钱。你和他们比有什么区别?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洛苦笑,说道:“是不是跑题了?咱们在讨论你如何赔偿我的衣服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了不起了?”

  秦洛想了想,好像自己还真说过了。

  “好吧,我确实说过我八岁以前的零用钱就比你现在多……可是,这是事实啊。既然你支付不起一百万的话……”

  “谁说我支付不起了?”白马男脸红脖子粗的吼道。“谁说我支付不起了?一百万算个屁?屁都不是。”

  这混蛋竟然看不起自己?一百万就想把自己难倒?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你就给我一百万吧。”秦洛伸手说道。如果这蠢货当真愿意赔偿给自己一百万……看在钱的面子上,他能够原谅这个低智商犯下的错误。

  白马男唰唰的就开始在支票薄上画零,画了几个后才感觉不对。

  他收起支票薄骂道:“我为什么要给你一百万?你一件破衣服就想要我一百万?你当我是白痴吗?”

  秦洛想,这货确实还没有白痴到家。他要是真把一百万的支票开过来后秦洛都不好意思再找人麻烦……你好意思和一个白痴发生冲突啊?

  “既然你不愿意拿钱,那就去把我的衣服捡回来。”秦洛笑着说道。

  “不可能。”白马男冷笑着说道。“小子,你想在这儿讹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他把手里五位数的支票递过来,说道:“这是一万块钱。能够买你这种衣服好几百件了……拿走赶紧滚吧。”

  秦洛没接。

  他当然不接了。接了他就是白痴了。

  谁说他的衣服是便宜货了?

  他本人倒是不太注重衣服的牌子,觉得只要衣服舒适好看就行……关键是能够衬托出自己风度翩翩卓越不凡的浊世佳公子的无双气质。

  可是,秦洛所有的衣服都是林浣溪厉倾城王九九她们帮忙买的。这些女人会让他穿太差劲儿的衣服出门吗?

  不会。

  至少秦洛这个对钱财没什么概念的家伙就知道,这件袍子的价格就不只一万块钱……或许没有,那又怎么样?

  反正这家伙拿一万块钱出来是不能摆平事情的。

  “拿着啊。”白马男不耐烦的催促着说道。“这辈子没用过支票吧?放心,拿出去就能换钱。”

  秦洛指了指地上的衣服,说道:“去捡回来。”

  “秦大哥,我去捡吧。”宁碎碎看到秦洛生气,一脸哀求的说道。

  “不用了。”秦洛在宁碎碎的耳朵边小声说道:“我本来就想找他麻烦呢。现在他主动送上门了,得给他一点儿教训……”

  秦洛的嘴巴离宁碎碎的耳朵那么近,看到她小巧的耳垂仿佛是晶莹透明的,给人一种忍不住想去咬上一口的欲望。

  秦洛咽了咽口水,终究没有做出那种禽兽的事情。

  宁碎碎同样的觉得自己心跳加快,身体有种要被融化的感觉。

  秦洛和她说话时一股温暖的气体进入她的耳朵,酥酥的,痒痒的,让她很不适应却又无比的亲近。

  她的脸色逐渐的抹上一层红润,就像是刚刚喝过了酒一般。

  “秦……秦大哥……没关系的。”宁碎碎忍不住退后一步离的秦洛远一些。退完之后心里又觉得有些失落,想起再往前靠一步……那是她万万做不来的事情。“我去捡吧。赶紧把你的衣服洗了。呆会儿你还要穿呢。总不能就这样出门啊?”

  秦洛笑了笑,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我是她什么人?我和碎碎是一个院子的,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我相信她是青梅,你是猪马。”秦洛不耐烦的打断这个家伙的自我吹嘘。他看出来了,宁碎碎好像挺不待见他的。不然的话,以这小妮子的性格肯定会帮他说话求情的。

  连凌笑那种张牙舞爪的性格她都一直帮忙说话……

  “扑哧……”

  宁碎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秦大哥,别听他胡说。我们是一个院子长大,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合作伙伴……浣溪大厦的基建项目就是由他父亲负责。”

  刚开始,听到秦洛说‘宁碎碎是青梅他是猪马他还有点儿沾沾自喜,后来仔细一品才知道自己上当。猪马男指着秦洛喝道:“混蛋,你敢骂人?”

  “我没骂你。”秦洛笑着说道。“是你自己说你和碎碎青梅猪马的。”

  他伸手指了指门口那辆黄色的跑车,问道:“哪辆车是你的?”

  “当然。”白马男一脸得意的说道。“小子算你有眼光。限量版兰博基尼……全球只发行三百台。”

  秦洛对兰博基尼没兴趣,要是比基尼的话倒还可以考虑一下。接着问道:“这工地是你父亲负责。工人受伤,你为什医院?你不知道延误时间有可能会让人失血过多死亡吗?”

  白马男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秦洛,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不是白痴啊?我这是兰博基尼,要是沾上血迹清洗一次得多少钱你知道吗?赔他一条命都够了。”

  秦洛就开始低下头四处寻找。

  “秦大哥,你找什么?”宁碎碎问道。

  秦洛走到墙角上捡起一块断砖,一板砖拍向这白马男那张还在做着鄙视表情的丑脸。

第章、文能治病救人,武能板砖拍人!

  秦洛不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而是单纯的想要揍他一顿。

  当挥出板砖的那一瞬间,秦洛不觉得愧疚或者怀有罪恶感,反而有种如负释重的快感。

  他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拍出这一板砖了……幸好这家伙愚蠢,他要是跟秦纵横似的老是对着你傻乐,你都不好意思把他怎么着。

  说实话,秦洛心里早就对这货不满了。

  从那些工人的口中得知,在德柱叔受伤后他们也曾经想要请黄色跑车的车医院……结果车主出来看了一眼后就捂着鼻子进了办公室,由始至终最也没有出来过。

  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良心的人在看到有人受伤那么严重,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帮忙医院。

  再说,这片工地的工程建筑由他父亲负责,这受伤的工人也是为了他父亲工作……他有责医院。

  可是,他说的是什么话?

  ‘你是不是白痴啊?我这是兰博基尼,要是沾上血迹清洗一次得多少钱你知道吗?赔他一条命都够了。’

  这是人话吗?

  如果秦洛没有及时赶过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救护车在路上延误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这些人的眼里,一条鲜活的生命都不及一辆车子的清洁重要。

  他宁愿赔偿别人的死亡怃恤金,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爱车弄脏。

  这不是人,是禽兽。

  遇到禽兽,人人拾砖拍之。

  啪!

  秦洛手里的板砖和猪马男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猪马男倒在了地上,板砖本来就是断的。

  猪马男败了!

  “秦大哥……”宁碎碎看到秦洛举起板砖的动作惊声尖叫。

  秦洛一板砖拍下去后,把板砖又丢回角落里,拍了拍手后问道:“怎么了?”

  “没事了。”宁碎碎苦笑着说道:“拍了就拍了吧。”

  都已经把人打晕过去了,她再说‘住手’有什么用?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秦洛安慰着说道。“我就是想给他点儿教训。这种人为富不仁,如果没有人指责他的话,他以为自己做的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刚才秦洛问他为什么‘医院’的时候他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秦洛就有种被刺伤的感觉。

  中医病了,这个民族也病了。

  中医病了他可以救,人心病了他怎么救?

  “我没有担心他。”宁碎碎连忙解释。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解释这个问题。“我只是……不想让你惹麻烦。”

  “没事的。”秦洛笑着说道。“他文不成,武不就,不能把我怎么样。”

  宁碎碎白了秦洛一眼,说道:“是啊?哪有我们秦大哥厉害啊。文能治病救人,武能板砖拍人。”

  “……”

  秦洛尴尬的笑,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建筑进度。”宁碎碎说道。“我和浣溪姐聊天中知道,她很希望这幢楼能够尽快建起来。我怕耽搁她使用的时间。所以就来的勤快一些。我在这儿他们不敢偷懒。”

  秦洛理解的点头。现在中医公会和倾城国际全都挤在倾城大厦里面。

  随着中医公会的研究项目不断分离以及倾城国际的飞速发展,倾城大厦的办公面积已经远远不能够满足两家公司的使用。

  秦洛上次去参加倾城国际的内部会议时就明显的感觉到,两家公司现在因为办公环境的问题摩擦多多,幸好林浣溪和厉倾城都颇为克制,不然的话说不定都要发生群殴了……

  因为那幢大厦叫做倾城大厦,所以林浣溪才迫切的想要早一些搬出去。

  再大度的女人也终究是女人啊,住在别人的地方和别人发生冲突,理不直气也不壮。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秦洛才坚持把‘太极大厦’改成‘浣溪大厦’,坚持要以林浣溪的名字命名。

  他在情感上贪心也大方,他索取的太多,也希望也同样的感情去回报。

  “你也要注意休息和学业。不用太赶工期。”秦洛劝着说道。

  “这就是我的学业啊。”宁碎碎仰着小脸看着秦洛的脸,眼里闪着一种晶莹的东西。“我的作品变成了现实,同学知道了一定很羡慕我呢。再说,这是我的第一件作品,我一定要好好的盯着。要是能够一炮而红的话,对我以后的发展也是非常有利的。所以……秦大哥你就不用再劝我了。”

  秦洛早就知道这个女孩儿乖巧懂事,接触的久了也更加的体会到这种美好的品质。

  “那就麻烦你了。”秦洛笑着说道。

  “秦大哥,你又和我客气了。”宁碎碎不满的说道。“我都说过,这是互利双赢的事情。对我也有很大好处的。”

  “好吧好吧。”秦洛笑着说道。“中午我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宁碎碎高兴的答应了。

  秦洛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猪马男,问道:“他这样……真的没关系?”

  “放心吧。”宁碎碎抿着嘴笑。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爱,刚才打人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担心,现在却在替自己担心了。“里面的工作人员知道他的身份,他们会处理的很好的。”

  秦洛心想也是,有机会讨好老板的公子谁愿意放弃?

  秦洛看到,有人已经提着药箱站在办公室里偷偷向这边张望。恐怕他们一离开这些人就会大步冲过来施救。

  人和人的命运不同,人和人的生命价值也不同。

  “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你就推到我身上好了。”秦洛说道。

  “不会有麻烦的。”宁碎碎叹了口气。“其实……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身边的人到处都是。他们愿意一掷万金甚至数十万上百万的去购买猫狗,给它们喂养进口的食物和饮用水……可是他们不愿意给路边的乞丐买一盒盒饭。”

  “你不是。我也不是。还有很多人不是。”秦洛固执的说道。

  “是啊。我不是。你也不是。”宁碎碎眼放异彩的说道。

  猪马男倒下了,最终还是由宁碎碎跑去帮秦洛把衣服给捡回来。

  她搓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有些血滴已经沾上去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洗干净。

  “算了。就这样可以穿了。”秦洛说道。

  “先晒晒吧。”宁碎碎把衣服扯开,然后两人把它挂在工人用来晾衣服的晾衣架上。

  “衣服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干。去吃午饭也太早了。我带你上去看看?”宁碎碎指着刚刚立起来两层的‘浣溪大厦’说道。

  “好。”秦洛爽快的答应了。他原来就是来看浣溪大厦的建筑进度的。

  太极的两个弧度已经出来了,和当时秦洛看到的图纸一模一样。等到这数十层的大楼平地而起,那么太极的两极就自然形成。

  相互依存却又彼此独立,这将是燕京最有独色的建筑。

  “怎么样?”宁碎碎开心的问道。虽然这是一个粗胚,可这仍然忍不住想要向秦洛炫耀。

  “很不错。”秦洛笑着说道。“我有预感。这幢大厦建成以后,你就成为华夏国最有名气的设计师之一。”

  “哈哈。承你吉言。如果当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以后你再建其它的大楼我都免费帮你设计图纸。”

  盖其它的楼?

  秦洛看了宁碎碎一眼,发现她一脸无害的笑着,也只能认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你不准备给闻人姐姐离姐姐紫安姐姐思璇姐姐盖一幢楼吗?”宁碎碎笑嘻嘻的问道。

  “……”秦洛一头汗水。她怎么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好啦。别紧张了。开玩笑的。”宁碎碎安慰着说道。

  秦洛笑了笑,问道:“最近去看过凌笑吗?”

  “昨天还去过。”提起凌笑,宁碎碎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起来。“还是老样子。气色也越来越差了……这才半年时间呢,她父母的头发都急白了。我每次去看到都难过死了。”

  “我找到一些东西,说不定可以解开凌笑的病毒。”秦洛笑着说道。“只不过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搞清楚……”

  “秦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宁碎碎高兴的抓着秦洛的手叫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洛点头。这还要归功于红衭,是从她打回来的猎物身上提取到这种物质的。只是不清楚这女人最近跑到哪儿去了。

  正在这时,秦洛的寒毛突然间根根竖起。

  他一把把宁碎碎扑倒在怀里,然后向楼梯的角落里翻滚过去。

  轰……

  一声巨响传来,头顶的天花板轰然倒塌。

第章、看到一张更丑的脸!

  对耶稣来说,有时候离秦洛很远,有时候又离他很近。

  离他近的时候,他孤身一人。离他远的时候,他身边陪着女人。

  他爱他,却从不逾越。

  耶稣对女人这东西并不陌生,在他还没有从很有前途的杀手行当转职成为全职保镖兼职传教士之前,他也曾经是情场圣手,保持着一年勾引了两百个女人的记录。

  当然,那都是因为性。也只有性。你难道还指望一个杀手和你谈情说爱结婚生子不成?

  至于那些女人所图为甚就不是他考虑的东西了,也从来不考虑……

  他不了解女人,也没想过要去了解。他觉得那太浪费时间。而他的时间可以用来传教……或者杀人。

  只是,秦洛和他身边女人的相处方式却让他十分的感兴趣……他不知道他们属于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性?

  很显然不是。因为他和很多女人接触很长时间也仍然没有上床。这让他十分的不耐烦,也非常的难以理解。你追我赶打情骂俏……最终的结果不还是为了上床?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的走到最后一步?

  大家都是成年人,时间很宝贵的。

  友谊?

  这又难以解释他们日益升温的感情以及彼此眼神中的爱的电波……杀手对一个人的眼神是最敏锐的。有没有敌意或者有没有爱意都是了如指掌。

  耶稣心想,或许要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上床的心灵伴侣。

  今天又和以前一样,秦洛的身边陪伴着女人,而且看起来是一个可以发展成为‘可以上床的心灵伴侣’的女人,所以,耶稣就很知趣的退到了一边。

  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在别人打情骂俏搂搂抱抱的时候他还在身边晃来晃去,这实在是很遭人讨厌的事情。

  秦洛上了楼,他守护在楼下。大头不在,他就是他最亲近的男人。

  只要他活着,就没有敌人能够冲上来。至少,他现在有着这样的职业素养和心灵的归属感。

  他正在想着是否再一次邀请那个漂亮的女人共进晚餐的时候,耳朵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每一个杀手在遇到危险时都会有着一点儿特别的预兆,他也不例外……他在感知到危险时耳朵会抽动。可能平常人会忽略这样的细节,但是他不会。

  他仰起脸向楼上看过去,那儿很平静,能够听到男人和女人嘻笑的声音。

  轰……

  几乎是一瞬间,二楼的天花板像是一个被挤爆的大泡沫般向下压来。

  一些细碎的砖石四散溅开,划破空气挟带着呼啸的风声向他砸来。

  他没有逃避,也没有闪躲。而是第一时间向楼上冲过去。

  秦洛在楼上。

  那个可以和秦洛发展成为‘上床的心灵伴侣’的可爱女孩儿也在楼上……当然,他并不是太在意后者。

  黄金手枪入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拉开了保险栓,然后躬着身体如灵狐狡兔般的向楼上跑去。

  “秦……”他大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

  只有楼板喀嚓喀嚓的断裂声以及远处工人的惊呼声音……

  “秦……你在哪儿?”他再次出声喊道。顶层的天花板掉下来,等于是把站在中间的人给做成了夹心汉堡……还是肉陷的。

  一眼看去,全是楼板和暴露出来的钢筋,哪里还能够看到秦洛和那个女孩儿的影子?

  “秦……上帝啊,你快告诉我他们在哪儿。”耶稣小声的说道。侧听倾听,四处扫描了一阵排除了其它人存在的危险性后,这才从隐蔽处跑出来开始在大楼里面寻找。

  咳咳咳……

  有人的咳喇声音传来。

  耶稣仔细辨认了一下,立即就往安全梯的角落里跑过去。

  “秦,你是不是在下面?”他大声喊道。

  “快把上面的石板搬开。”秦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耶稣拽起石板上的钢筋,然后猛一使力,就把断成两截的楼板给搬了起来。

  再一咬牙一提气,那重逾千斤的大石块就被他提放到一边。

  “秦,你没事吧?”耶稣伸手要去把秦洛拉起来。

  “不要动我。”秦洛急声阻止。

  “怎么了?”耶稣问道。

  “我的肋骨断了两根。”秦洛是医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我把你抱起来。”耶稣说着就要把秦洛拦腰抱起。

  “不用。”秦洛说道。“你把我移到一边,看看碎碎怎么样了……”

  当时感觉到危险来临时,秦洛第一反应就是把宁碎碎给压在身上。恰好他们所站的位置在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旁边,秦洛抱着宁碎碎翻滚到楼梯的侧壁边沿两人才逃过了一劫。

  可是,现在石板移开了却没有听到宁碎碎的声音,所以他才担心宁碎碎出事了。

  虽然觉得没必要对一个女人那么在乎,但是耶稣还是听从秦洛的话把他的身体从宁碎碎的身上移开,然后去看那个女孩子的情况。

  她仰着脸睡在地板上,看来秦洛推倒她时他们正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她的脸上满是烟灰,刚才扎起来的头发已经披散开来变得凌乱沾满灰尘,眼眸紧闭,呼吸倒还算正常。

  只是额头有块破皮的位置正在渗出血丝,她的小腿……

  “她的小腿应该受伤了。”耶稣说道。

  秦洛转过脸看了一眼,看到她的膝盖处位置破了一大块皮,鲜血流的也格外的欢畅一些。

  他当时只能顾及到她的头部和胸部……不是,上半身,根本就没办法照顾到她的下半身。

  看来她的小腿被楼板压伤了,只是没办法确定严重不严重。

  “是怎么回事儿?”秦洛问道。

  “暂时还不清楚。”耶稣说道。他的第一要务是保护秦洛的安全,第二要务才是寻找凶手。

  “旁边没有其它的人?”

  “我找过。没有发现。”听到外面的呼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音,说道:“工人来了。”

  “医院吧。”秦洛无奈的说道。他是医生,却比别人还要更容易受伤住院。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会影响名声的……

  果然,工人们很快就跑上来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有没有人受伤?”

  “天啊。是恩人。恩人受伤了……快让人来帮手。”

  “好人没好报啊。好人没好报啊。小心点儿。人不要上来太多,别把这一层楼板才踩塌了……奇怪,这么厚的楼板怎么会掉下来呢?”

  ……

  孙少方帮秦洛检查完身体后,说道:“秦少,和你说的一样,伤了两根肋骨……哈哈,在你这医生面前我们实在是太惭愧了。你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伤在什么位置,我们还得用医疗器械照来照去的才得出结论……”

  “技巧不同而已。效果一样。”秦洛安慰着说道。

  “我帮你敷上药固定一下。体养两个月就应该痊愈……这药是军队的跌打散膏,效果非常好。”

  “行。麻烦你了。”秦洛说道。“我朋友怎么样?”

  “那位小姐的膝盖骨受伤……”孙少方说道。

  “严重不严重?”秦洛的心猛地一紧。膝盖骨是人体非常关键的部位,它坚硬无比,可是如果受伤的话,想要治疗和康复也非常的不容易。秦洛的爷爷秦铮被人开枪打碎了膝盖骨直到现在秦洛也没办法站起身体……

  “没事儿。因为有你在上面阻挡一下,她只是被重物压伤……如果是直接砸下来的话就糟糕了。不过,她可能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没事就好。”秦洛终于放下心来。

  “养伤期间不能使重力,不能搬重物。”孙少方叮嘱着说道。“这些注意事项秦少比我懂得更多一些,我就不多说了。你有朋友在外面,我让她进来?”

  “麻烦了。”秦洛说道。

  孙少方出去,一身黑衣黑裤的离走了进来。

  “我不是说让和尚来吗?怎么是你来了?”秦洛笑着和离开玩笑。

  “我不想看到他那张丑脸。”离冷声冷气的说道。

  秦洛知道他说的是皇千重,听说这段时间离和他的关系闹得很僵,两人几乎是势成水火,好几次都差点儿大打出手。

  只是一个是新任队长,一个是龙王之义女,他们谁也没办法奈何的了谁。

  “现在感觉好多了吧?”秦洛说道。看来在离的心中,自己还是要比皇千重更帅气一些。

  “结果看到一张更丑的脸。”离撇了撇嘴,说道。

第章、把闺女都藏好了!

  “真的?”秦洛很受打击。难道在离的心目中自己还不如皇千重可爱?

  “真的。”离肯定的回答道。

  “你有没有品味啊?”秦洛气愤的说道。“你再仔细看看我的脸。我觉得我还是比皇千重要好看一些。”

  “……”

  看到离一幅想要甩刀子的模样,秦洛赶紧转移话题,说道:“怎么样?有没有去过现场?”

  “去过。”

  “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天花板不是自然掉落,而是有人安装了T2塑胶炸弹。”离说道。

  “T2塑胶炸弹?”秦洛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东西。

  “俄罗斯最新军工产品。体积小,破坏力大,能够远程操控,爆炸之后不留下任何痕迹。”

  “既然爆炸后不留下任何痕迹,那你是怎么知道它是T2塑胶炸弹的?”秦洛疑惑的问道。

  离不屑的扫了秦洛一眼,都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这家伙在怀疑自己的专业吗?

  看到离不爽的样子,秦洛摆手说道:“算了算了。不问这个了。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吗?”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离说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杀你?”

  “可能是我太招人嫉恨了吧。”秦洛苦笑着说道。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爷爷秦铮就对他说过有可能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那个时候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懂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其它人做的……又是谁呢?

  “每次都有女人。”离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秦洛正在回味爷爷当时说话时的凝重表情,没听清楚离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离当然不会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T2炸弹的安装需要时间。他们在你进入那幢楼之前安装好了炸弹……是谁有这样的动机?还有谁知道你会去事故地?”

  秦洛是临时起意要去看看浣溪大厦的,知道他的行程的应该只有自己和耶稣了。

  可是,当时他为了救德柱叔浪费了一些时间……难道德柱叔的受伤和爆炸案有关系?

  秦洛摇了摇头,很快的否定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相信德柱叔在自己说他有可能瘫痪时悲痛欲绝的眼睛,他也相信那一张张真挚善良的笑脸。

  如果这些全都是做假的话,他们不用再砌墙,完全可以去表演拿影帝了。

  杀手应该是一路跟随,在自己治病救人时他们率先潜过去安装了炸弹。

  是什么人对自己如此的行程了解知道自己一定会进入楼层里面?又是谁能够逃避耶稣的眼睛一路跟踪?

  “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秦洛摇头说道。“他一定是个高手。”

  “废话。”离没好气的骂道。

  秦洛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看着她说道:“又要麻烦你帮忙调查了。”

  “你就不能小心一些啊?”离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不要只顾着看身边的女人。还要看看那些怀有敌意的男人……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知道就行了。反正你会替我报仇的。”秦洛无赖的说道。

  “我才不会管你死活。”

  “那你现在来干什么?”

  “我……”离一时语塞。论起斗嘴她可远远不是秦洛的对手。“我来替义父看看你死了没有。”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耶稣看到离出来,咧开嘴巴露出一嘴白牙对着她傻笑。

  “你是他的保镖?”离站在耶稣面前语气不善的问道。

  “¥%……”耶稣一脸迷惑的样子,用法语唧哩呱啦的说了一大堆话。

  “你不会讲华夏语?

  “……%¥”耶稣的语速更快,就是纯粹的法国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了。

  “你失职了。”离声音冰冷的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看到我的表情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要再有下次。他伤了。你也会受伤。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说完,不管耶稣的反应,踩着脚下的小皮靴咯咯的走远。

  耶稣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自言自语的说道:“秦身边的女人太危险了……我宁愿面对杀手榜排名前五十的杀手也不愿意看到她们。”

  接着,他脸上的笑容又变得玩味起来。

  “是谁呢?老朋友,难道你也到了华夏?”

  ……

  ……

  “碎碎,你没事吧?腿痛不痛?”一个貌美妇坐在病床上拉着宁碎碎的手抹眼泪。

  “妈,我没事儿。”宁碎碎笑着说道。“就是擦破了点儿皮。也不知道他们给我涂了什么药,腿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痛……就是觉得凉嗖嗖的,跟擦了清凉油似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致远,你们公司的工程是怎么做的?这也太不像话了,差点儿把自己女儿也给活埋了……”

  一个身穿得体西装打着暗色条纹领带看起来气质不凡的中年男人站在宁碎碎的病床前,脸上也同样流露出担心的表情。只不过他比妻子要镇定多了,说道:“现在还不确定是工程质量问题……我已经给端泽通过电话,他会找人调查这次事故。”

  “一定要好好调查。这个端泽也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儿子纠缠咱们家碎碎也就算了,要是工程质量再出现问题,我饶不了他。”女人说起话来有点儿杀伐果断的味道,看起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多生事端,这些年端泽帮我不少。”中年男人沉声说道。“碎碎,你说这次是秦洛救了你?”

  “是啊。我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呢,就看到他向我扑过来……然后我们就被塌下来的楼板给埋了。我刚才听医生说他的肋骨都断了两根呢。”

  “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我们还是要过去表示一些谢意。不然的话就太失礼了。”宁致远说道。

  “我陪你一块儿去吧。”美丽贵妇说道。“我不赞成女儿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但是他毕竟救过碎碎的命。”

  “妈,你去了可不能乱说话。我和秦大哥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我是你妈。你骗得了别人,能骗得了我吗?”女人没好气的说道。“好好休息,不许乱动。我已经让刘姨给你熬了骨头汤,这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

  “谢谢妈。”宁碎碎甜甜的笑着。

  等到父母走出病房,宁碎碎脸上的笑容也缓缓的凝固了。

  她想起他跪在地上抱着那个工人的脚细心检查的平和自然,她想起他拿着剪刀一点点的剪开受伤工人的鞋子以及那臭哄哄袜子的不嫌不弃,她想到他的身体突然间向自己扑来然后一把抱住自己的粗鲁霸道,她还想起……

  宁碎碎伸手揉搓着自己发烫的小脸,嗔道:“宁碎碎,你在想些什么呢?他已经建了倾城大厦和浣溪大厦……难道你还想有一幢宁碎碎大厦不成吗?”

  ……

  ……

  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音,负责在外间服侍秦洛的小护士推门进来,笑着说道:“秦先生,宁碎碎小姐的父母来看望你。在外面等着呢。”

  “快请进来。”秦洛说道。他的脊背虽然疼痛,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坐了起来。

  长辈来了他却躺在床上终究是有些失礼……再说,他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虽然说宁碎碎的受伤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自己关键时刻舍身而出应该佩戴小红花才对……可是,谁知道他的父母怎么想?他们要是以为是自己把宁碎碎拐骗到那里面你能有什么办法?

  宁致远和妻子前后脚进来,宁致远笑呵呵的看着病床上的秦洛,说道:“秦先生,神交已久,今日才有机会见面。宁某荣幸之至啊。”

  “宁先生太客气了。我对你才是仰慕的紧。”秦洛笑着说道。“宁夫人好。”

  “呵呵。好。好。”修仁惠笑眯眯的看着秦洛,说道:“感谢秦先生挺身相救我们家碎碎,大恩大德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

  “宁夫人太客气了。我和碎碎是很好的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秦洛谦虚的说道。

  老婆说了感谢的话,宁致远这才接道:“浣溪大厦的项目是我们集团旗下的公司在做,出现这样的事故我也非常愧疚……无论如何也要给秦先生一个交代才是。我已经让人去调查工程质量问题,秦先生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加入调查队伍里面。”

  宁致远这话就说的非常诚肯,由他们的人来检测工程质量终究是有点儿难以让人信服。他主动邀请秦洛派人进驻,这样的话检测出来的结果才会让秦洛这个受害者满意。

  “我相信宁先生的人品。”秦洛笑着说道。“这件事情和宁先生的公司没有关系。”

  “哦?”宁致远的眉头不由得一跳。这才刚刚出事呢,调查小组的人选都还没确定下来,他就说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难道当真如妻子所说的那样,他对自己的女儿有企图?

  宁致远认真的打量一番秦洛,心里的担心更甚一层。

  这小子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啊,谁家有闺女都得把她给藏好了。

第章、我是来求和的!

  也难怪宁致远会有这样的想法,从外表看上去,秦洛确实是很招女人喜欢的类型。

  眉目清秀,俊脸薄唇,笑容真挚,就算是他这个阅人无数的中年男人都看不出其中的虚伪和奸诈……而这是很多他接触过的年轻人所犯下的通病。

  无论是玉器木材还是人物,无论是任何一样东西,你看的时间久了就能够看到它的灵魂深处去。玉石里面有无杂质木材里面有无蛀虫人心里面有无阴影……你都能知道。

  他刚刚受过伤断了两根肋骨仍然坚持着爬起来靠在床头迎接客人,证明他时刻保持着谦虚低调的心态……其实他完全可以假装自己很痛苦的样子,这样的话他舍身而出拯救自己女儿的行为才能在自己的眼里价值最大化。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并没有刻意的来讨好自己。只是在凭着自己的本心在说话做事。

  想通了这一点儿,宁致远对秦洛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难道你发现了什么隐情?”宁致远疑惑的问道。他已经不自觉的把‘秦先生’变成‘你’了,这样的话,大家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

  之前,他是和秦洛平辈论交的。现在他称呼秦洛为‘你’的话,就是有一点儿当做晚辈来看待了。

  他不排斥和这个年轻的家伙走的更近一些。这是他的心里话。

  “是的。”秦洛点头。“我已经委托朋友去现场勘察过。他们发现了有爆破的痕迹。”

  “爆破?”宁致远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不清楚这次的事件是针对他或者他的女儿还是秦洛。

  “是的。一种极其罕见的军用炸弹。”秦洛说道。“爆炸之后会失去所有的痕迹。”

  因为宁致远是宁碎碎的父亲,所以他也并没有隐瞒这一点儿。相反,在后面他还需要他的帮忙配合。

  “目标是谁?”宁致远问道。

  “有可能是我。”秦洛笑了笑,看着宁致远说道:“也有可能是宁叔叔。毕竟,当时我是和碎碎在一起。”

  宁致远的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杀意弥漫。做生意就难免会得罪到对手,大家有争执互相下绊子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是,上升到杀人夺命就不得不让人感觉到惊心和愤恨了。

  这一次有了秦洛拯救女儿脱离危险,下一次怎么办?

  秦洛知道自己模糊两可的话已经让宁致远动怒,笑着说道:“在凶手没有找到之前一切皆有可能。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我们齐心协力找到幕后真凶……宁叔叔,不知道工地里面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有的。”宁致远说道。“工地为了提防工人偷钢筋或者贵金属出去卖都会在一些主要的路口安装摄像头……我已经打电话让人把今天的录像封存。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立即让人送过来。”

  “好的。麻烦给我一份。”秦洛说道。

  宁致远当即就打电话,通知下属把拷贝好的视频资料给送过来。

  “谢谢宁叔叔。”秦洛感激的说道。

  宁致远和蔼的笑了起来,说道:“不要那么客气。你和碎碎是朋友,也是我的子侄后辈……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好的。”秦洛这次没有再说客气的话。既然人家把你当做一家人,你也要把别人当做一家人才好。

  “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宁致远说道。

  修仁惠走过来亲热的帮秦洛掖了掖被子,笑呵呵的说道:“小秦啊,这次碎碎多亏你搭救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医院里照顾碎碎,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也给我说一声。大家是一家人,不要那么生份。”

  “好的。谢谢阿姨。”秦洛笑着答应下来。

  夫妻俩出去后,修仁惠搂着宁致远的手臂,感叹着说道:“这个小秦还真是不错,说话做事有模有样的。是一棵好苗子,以后必成大器。”

  “他现在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宁致远笑着说道。“你不是一直反对碎碎和他走的太近吗?”

  “你懂什么?”修仁惠掐了宁致远胳膊一下,说道:“以前没见过,不知道他的性格人品怎么样,自然不希望他们走的太近。现在见到了,觉得碎碎和他做个朋友还是很不错的……再说,他们年轻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我就能管得了了?”

  宁致远笑笑,心里在想着其它的事情,没有去反驳妻子的话。

  “对了。我让人给碎碎熬了骨头汤……碎碎的饭量小,肯定也吃不完。呆会儿分一半送来给小秦。他也伤了骨头,得多喝点儿骨头汤补补。”

  “……”

  ……

  ……

  因为害怕她们担心,所以秦洛就没把自己这次受伤的事情告诉林浣溪厉倾城等人。

  他正准备躺下去好好休息一会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又急促的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号码,秦洛觉得有点儿奇怪。明明没有告诉过她,她怎么就打来电话了?

  “浣溪,怎么了?”秦洛接通电话后问道。他知道林浣溪的性格,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是很少会在工作时间给自己打电话的。

  “许东林来中医公会拜访。他想见你。”林浣溪说道。

  “嗯。”秦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让他明天上午九点过去。那个时候我会在中医公会见他。”

  他说见就见,把自己当什么了?

  秦洛就是要挫一挫他的锐气磨一磨他的性子。

  “好。”林浣溪说道。

  秦洛以为她要挂电话,却没听到那边的‘咔啪’声音。

  “你在哪儿?”林浣溪问道。

  “在疗养院。”秦洛含糊的回答道。没有告诉林浣溪自己具体在哪家疗养院……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林浣溪问道。

  “你怎么知道?”秦洛惊讶的问道。

  “感觉。”

  “感觉?”

  林浣溪没有回答这个深奥的问题,说道:“你在哪儿?”

  “一六零疗养院。”

  “我现在过去。”

  “好。”秦洛笑着答应。

  ……

  ……

  一辆豪华的奔驰房车停在中医大厦大楼门口,两个同样年轻俊朗的年轻人并肩坐在后排。

  “就是这里?”李承铭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幢算不上多豪华却也绝不给人小家子气的大楼,问道。

  “是的。”许东林的视线也凝视着这幢大楼,说道:“华夏国风头最盛的中医公会就是他一手创立的。此举让中医发展飞跃二十年……可能现在的成果还没有显现出来。十年二十年后,我们会远远被他们甩开。”

  “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李承铭不悦的说道。他是最坚定的大韩民族拥护者,在他的心里,他们的那个民族就是最伟大智慧的。他不允许别人说它的不好,一丁点儿也不行。

  “我说的是事实。”许东林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们不能总是闭上眼睛沉溺在自己的幻想中,还要睁开眼睛看世界……以前我和你一样,也认为韩国是最强大的,我们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文化、科技、艺术、医术……是他把我的梦想打碎。是他带人击窥了我们,让我们连重新粉饰的理由和借口都没有……他很残忍,但我仍然要感谢他。因为只有认清了自己和对手的距离,我们才能沉下心来大力追赶。”

  李承铭不屑的撇撇嘴,说道:“我看不出他们的医术比咱们先进……连他们自己的国人都不相信,他们对它没有一点儿荣誉感,何来先进可言?”

  “那是他们还没有觉醒。”许东林眼神幽深。“而他正试图唤醒他们。”

  “不管怎么样,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讨厌他,这种讨厌不在你之下。”李承铭说道。“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许东林说道。“劳烦相送。”

  “客气。我们算不上是朋友,却有共同的敌人……这或许比朋友的关系更密切一些。不是吗?”

  许东林笑笑,没有回答。而是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李承铭按下车窗,笑着说道:“东林君,要保持我们大韩民族的骨气。”

  “我会的。”许东林笑着点头。

  等到背后的房车走远,许东林脸上的笑容才逐渐的消失不见。

  “可是,我是来求和的呢。”

第章、你当我是你的小三二奶吗?

  许东林拾级而上,低矮的台阶竟然让他有种吃力的感觉。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行走本身带来的负荷,而是他这么做所背负的压力。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骄傲的少年。意气风发,挥斥方遒,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他不得不向现实屈服。

  他来见秦洛,并且带着那样的任务而来……而秦洛实在不是一个很好打交道的人啊。

  他尖酸刻薄,自大狂妄,极度自恋,而且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

  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后,他还会同意把现在火爆全世界的乙肝解毒王推向韩国吗?

  无论如何,他来了。带着委屈和谦卑而来。

  “也不是没有机会。”许东林在心里想道。“既然他答应见面,就说明他愿意交谈。这比之前想象的待遇要好一些。”

  许东林走到大楼前台,说道:“你好,我和林浣溪女士有约。”

  “请问先生贵姓?”

  “我是许东林。”

  “请稍等。”漂亮的女前台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她拨通了一个电话询问了一番后,说道:“许先生,请直接上十一楼的会议室。”

  “谢谢。”许东林微笑着道谢,然后往电梯口走过去。

  电梯口已经有秘书接待,他跟随着秘书进入会议室后秘书便退了出去,很快的又送进来香茶。

  “许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秘书恭敬的问道。

  许东林看了看表,问道:“林浣溪女士来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女秘书自然不会透露老板的行踪。

  “那就谢谢了。”许东林说道。反正他们约好九点钟见面,再等上十分钟好了。

  九点钟的时候,会议室的木门准时被人推开。

  “还好,他们没有故意拖延时间让自己傻等。”

  当许东林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秦洛时还是大吃一惊,这家伙……又想玩什么阴谋诡计?

  他昨天见过的林浣溪女士在秦洛的身后推着轮椅,看到许东林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幅不闻不问把现场主导权交给秦洛的意思。

  “许先生,好久不见了。”秦洛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主动微笑着和许东林打招呼。

  “秦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再次打扰,还请包涵。”许东林虽然搞不清楚秦洛以这样拉风的造型出场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但是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足的。

  再说,韩国人在礼仪这一块确实非常的看重。

  “别客气。我在韩国时也曾受你的热情款待,你来华夏我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听到这句话许东林又是心脏猛地一紧,他这是什么意思?想要以牙还牙打击报复?

  “说来惭愧。”许东林笑着说道。“上次秦先生在韩国时东林招待不周,这是东林的罪过。在此诚挚的邀请秦先生再次访韩,东林必将以上宾之礼待之。”

  许东林这么说也是为即将到来的谈判留一条后路,要是双方都争着‘尽地主之谊’的话,今天的谈判就要泡汤了。

  “原来你也知道你招待不周……我以为你不知道呢。”秦洛说道。

  “……”许东林就有种想要用脑袋撞墙……不,撞秦洛的冲动。

  这货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毒这么毒这么毒?真想和他同归于尽才能解了这满腔怒火心头大恨。

  “哈哈,开个玩笑。不要介意。”秦洛自己傻乎乎的乐了起来。

  许东林也陪着笑,但是笑容终究有些勉强尴尬。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今天是没打算让自己好过了。

  “许兄千里迢迢飞来华夏不会是想让我请你吃烤鸭吧?”秦洛笑着说道。

  许东林的额头就再次出现汗水。

  他知道,秦洛上次在全聚德烤鸭店看到他和李承铭等人在一起才有此一说。可是,我想吃烤鸭的话还用来找你?

  “其实是有其它事相求。”许东林厚着脸皮说道,假装没有听出他是在点醒自己和李承铭的亲密关系。

  “坐吧坐吧。”秦洛说道。“你站着我坐着,还要仰着脸和你讲话,这样我比较吃亏。我可不喜欢比我高的男人。”

  许东林原本想坐的,可是听说秦洛后面那句‘不喜欢比我高的男人’后就没敢坐下去。

  秦洛坐的是轮椅,如果他坐在这种办公用椅上就一定会比秦洛高一些。

  可是,让他吐血的是,这办公室根本就没有沙发一类的矮椅……

  这就是故意为难自己了。秦洛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无的放矢。

  许东林倒也是条好汉,他把鞋子一脱,直接盘腿坐在秦洛面前的地毯上,说道:“在韩国,我们都喜欢这么坐……呵呵,地毯上坐着也很舒服呢。”

  “是吗?”秦洛说道。“各国的风土人情还真是大有区别。在我们华夏国,要是客人来了坐地毯的话,这是很没有教养的表现……当然,我不是说你没有教养。这就是举个例子。你别自己对号入座啊,这可真不是说你。你是我的客人,我怎么可能说你呢?”

  许东林的鼻子抽了抽,有种甩袖离开的冲动。

  可是,他最终还是握了几次拳头,一紧一松间把体内的火气给泄掉,然后微笑着说道:“是啊。还有的国家吃饭必须要用手捉呢……这对他们来说表示尊重客人。”

  秦洛笑了笑,眯着眼看着许东林。这个家伙的成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许,自己应当真正的重视他了吧?

  现在,他才配当自己的对手。

  以前,他不配。秦洛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许兄想求的是什么事儿?”秦洛问道。他尊重有实力的对手和平庸的朋友。既然他把许东林划为对手之列,就不会再用一些无聊的小手段或者一些出格的话来激他刺他……他会用一些不无聊的大手段或者一些更加出格的事情来激他刺他。

  许东林快速的在脑海里斟酌了一番用词,然后才说道:“秦先生,是这样的……之前发生了一些我们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有人制造假的乙肝解毒王并且向国人销售,致使多名病人生命垂危……我们的处理方式或许有一些偏激,但是还请理解我们的心情。如果当初我们不能给民众一个交代的话,他们会对我们的政府和医疗机构失望透顶……后来经过调查发现,这些药都是不法药商制造出来的假药,和贵国没有任何的关系。”

  “而贵国的乙肝解毒王也确实经受了市场的验证,现在正以狂风一般的速度席卷全球……科学是属于全世界的,医药也属于科学的一种。做为医生,我们以救死扶伤为天职……我带着诚意而来,希望秦先生能够把这种解救乙肝患者的药物带到韩国。他们需要这种药来救命,需要你的慷慨帮助。”

  许东林在秦洛的面前深深的弯下腰鞠躬,声音低沉的说道:“我代表无数乙肝病人向你道谢,我代表病人的家属向你道谢。你不仅仅是救了病人,还将拯救他们的家人……人命关天,还请秦先生菩萨心肠救救他们。”

  不得不说,许东林是一个很擅长言词的说客。

  先是为自己当初站出来号召国人驱逐抵制中医药和中医药从业者的行为道歉,然后再诉说自己这么做其实是情非得已。

  接着话锋一转就开始大拍乙肝解毒王的马屁,并且冠以大义‘科学是没有国界的,医药是科学的一种’、‘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你要是敢说不救他们你就是违背天职心胸狭窄的小人罪人。

  秦洛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怎么做,但是,他决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秦洛笑呵呵的看着许东林,说道:“我承认,医学是没有国界的……”

  “秦先生深明大义,令人钦佩。”

  可是,秦洛听到他的奉承不仅没有变得更加喜悦,反而逐渐的收敛起了笑容,眯着眼睛冷声说道:“可是,医生是有国界的。许先生,据我所知,你不是第一次站出来抵制中医了吧?你也不是第一次站出来号召国人驱逐中医药了吧?现在又跑来说这些好话,这是什么意思?没需要的时候又打又骂,有需要的时候又搂又抱……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你的小三二奶?”

  “噗……”

  坐在一边喝水的林浣溪一下子没憋住,茶水喷了自己一身。。。

第章、八大战将之一鬼影!

  听到身后的动静,秦洛和许东林一起侧身看过去。

  “怎么了?”秦洛问道。无缘无故的,喝水怎么就喝到自己身上来了呢?太不小心了吧?

  “没事。”林浣溪很是从容淡定的说道。她伸手抽了张纸巾轻轻的擦拭白色套装上的水渍,声音平静的说道:“你们继续。”

  “继续。”秦洛看着许东林说道。“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这个……说到有需要和没需要……”

  “对。就是这个问题。”秦洛点头说道。“不需要的时候,你号召人抵制驱逐,有需要的时候又说它千好万好……小三二奶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凭什么你说要就要,你说不要就不要?”

  “……”许东林一头冷汗。他哪里敢把秦洛当做小三二奶啊?谁敢要这么阴损刻薄张扬高调的情人?

  秦洛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你们政府所面临的困境……许先生,你给我一个不得不帮你的理由。别再拿什么科学无国界治病救人是医生天职这样的大帽子来扣我……我最讨厌戴帽子了。”

  秦洛确实讨厌戴帽子。因为戴上帽子会影响他整体的气质,而且还会遮掩他帅气的发型。

  许东林笑的很苦涩,说道:“我没有理由。”

  “那就抱歉了。”秦洛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是可以请你吃燕京烤鸭……”

  “但是我们可以谈交易。”许东林说道。“我知道秦先生也不愿意放弃韩国这么大的医药市场吧?”

  “很大吗?”秦洛眯着眼睛笑着。“世界这么大,我不担心乙肝解毒王没有销路。我担心的是供不应求如何不断的扩张产量和解决原材料的需求问题……”

  秦洛这番话倒不是危言耸听,事实确实是如此。乙肝解毒王一经上市便引起热销,现在只在华夏国上市就出现一药难求的局面,而其它国家的订单还如雪片般的飞来……秦洛已经和苏子他们商量过,前期先以华夏国市场为主,本国市场供应充足之后才会将药物给其它国家的合作伙伴……

  可是,如果不抓紧扩张的话,以现在的生产规模就连华夏国的市场都满足不了,又哪有药物去供应其它国家的需求呢?

  也曾有别的国家的医药巨头来和秦洛谈合作,想买下药方在某个国家的使用权或者医药的代理权,但是全都被秦洛给拒绝了……可口可乐会愿意把自己的配方卖给其它的公司吗?肯定是不可能的。

  扩张。再扩张。

  在这个过程中,秦洛银行帐号的数字每天都在疯狂的增涨着,而每天砸出去用来收购医药加工厂的钱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好在秦洛不用参与这些复杂的数字游戏,菩萨门旗下人才众多,她们操作的很好。甚至木香已经带着一批人去欧洲去建立分公司了……

  所以,秦洛和许东林的谈判完全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进行着。

  你愿意谈,我就和你谈。你不愿意谈,我也无所谓。

  你有困难,那是你的困难,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看,秦洛同学的思想觉悟有时候也并不是很伟大高尚。

  许东林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我对乙肝解毒王的热销深有感触,同样,我也知道你们在不断的收购医药工厂扩大生产规模……等到规模提升后,你们的药物就会满足本国或者其它一些国家的市场。我并不是很贪心,在那个时候,我希望秦先生能够对乙肝解毒王进入韩国市场放行……”

  “三个条件。”秦洛说道。

  许东林满嘴满心的苦涩,但是还是强装出笑脸,问道:“什么条件?”

  “第一,你站出来道歉。向我道歉,向中医道歉。”秦洛说道。

  “我愿意为我之前的不理智行为向秦先生道歉,向所有受到委屈的中医药从业者道歉。”许东林再次深深鞠躬。

  “我说的不是现在……当然,你现在要道歉也是可以的。不过不算第一个条件之内。我说的道歉是站在媒体前……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会安排人专门为你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许东林的额头青筋直跳,有种血液倒流的失重感觉。

  这算是什么?

  羞辱?

  在所有的华夏媒体面前,在全世界的人类面前向他道歉,向中医道歉?

  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一、等于是直接向全世界承认当初他们抵制中医药驱逐中医的行为是错误而且愚蠢的。而现在他们已经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

  二、他许东林名声受损。韩国医圣家族名誉受损。

  第三、间接的承认韩医不如中医。你不是说你们韩医厉害吗?怎么还向中医道歉?怎么还跑到华夏国来求医寻药?你们自己就不能研究出乙肝解毒王出来?

  “秦先生。”许东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这件条件太苛刻了。能不能换一个?”

  “这个条件你都认为苛刻的话,那么其它的条件就不用提了。”秦洛笑着说道。“我们就谈到这儿吧。如果你中午还没走的话,我请你去吃烤鸭。”

  林浣溪知道谈话结束,站起来推着秦洛往门口走去。

  当秦洛和林浣溪的身影已经消失,厚实的会议室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低吼的声音‘等一等’。

  “他答应了。”站在走廊上的林浣溪说道。

  “我早就猜到了。”秦洛笑着说道。“不过他能这么快放下尊严和骄傲答应下来倒是有点儿出人意外。”

  “你是一个谈判高手。”

  秦洛牵扯嘴角笑了笑,说道:“以前我想做一个伟男子,现在我只想做你的小丈夫。”

  林浣溪莞尔一笑,再次推着秦洛走进会议室。

  他们是赢家。

  他们回来见证失败者的沮丧,接收他们丰盛的贡奉。

  ……

  ……

  病房里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无声的画面,秦洛斜靠在床头,耶稣和离一左一右的占据着两张沙发。

  三人沉默无声,直到视频结束后,秦洛才出声问道:“你们有什么收获?”

  “我去工地勘察过,他们的摄像头设置的非常紧密,几乎没有什么死角……当然,这是针对普通工人而言。如果是我,有十二处缺口可以进去而不被他们的摄像头拍到。”离出声说道。

  “我能找到十三处。”耶稣笑着说道。

  “结果炸弹在眼前爆炸却没有任何警觉?”离讥讽着说道。

  耶稣无奈的笑笑,不敢和这个女人斗嘴。昨天见面,他假装听不懂华夏语而用法语敷衍。结果今天秦洛用华夏语和自己交流被她发现,要不是秦洛阻拦……上帝啊,她就要拿刀子和自己拼命了。

  再说,总不能当着秦洛的面说他和女人在一起自己不方便近身保护吧?

  用华夏人的话来讲,这是很不讲义气的行为。

  “别争这个了。”秦洛自己心虚的叫停。“我问的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情况。这视频没有被人更改过的痕迹吧?”

  “没有。”离说道。“和尚看过。”

  和尚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秦洛对和尚在电脑这一块的权威非常有信心。

  “那就证明安装炸弹的人和你们一样是高手。”秦洛说道。“一般的小流氓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躲避摄像头的能力,也不会有你们所说的那种T2塑胶炸弹。”

  “T2塑胶炸弹属于俄罗斯最新科研产品,一般人不可能搞定……黑市的价格是七十万美金克……他们想要掀掉那个楼顶至少需要克的炸药。谁会愿意出七十万美金买你的命?”

  秦洛认真的想了想,有点儿小悲伤的说道:“好像人还不少。”

  “……”

  耶稣笑了笑,说道:“能够在我们到达之前预测到我们的路径,并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安装好炸弹潜逃失踪……我再次去现场查看过,所有可能避开摄像头的入口都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这让我想起一位打过交道的老朋友。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身手和能力。”

  “是谁?”秦洛高兴的问道。如果能够找到这个人的话,幕后真凶也就能够浮出水面了。

  “鬼影。”耶稣说道。

  “鬼影?”秦洛疑惑的问道。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是的。鬼影。”耶稣表情凝重的说道。“皇帝身边八大战将之一。”

第章、狠狠推开!

  “皇帝?”秦洛表情一愣,仰起脸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白痴。”离撅了下嘴巴,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耶稣假装没有听到两人的打情骂俏,解释着说道:“我没见过皇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是雇佣兵界和杀手界的传奇。”

  “他是雇佣兵出身,据说曾经以一人之力屠杀过一个非洲国家数百王室成员以及千名卫队精英……而雇主的请求只是杀掉王室的一个重要人物。别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说有人的血溅到他的衣服上。这太脏了。让他很生气。”

  “……”秦洛听了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说道:“他不是皇帝。是个变态。”

  “对。他就是个变态。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他退役后就到了欧洲,垄断了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赌场和毒品生意。而且,直到现在还仍然呈上升趋势。我从欧洲回来的时候听说他正在往美州那边入侵,我想,战果一定是非常丰盛的……”

  “政府难道就没想过要对付他?”秦洛说道。

  “对付他?他是谁?”耶稣反问道。“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又怎么对付他?有一个局长想要扫荡他的赌场,结果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溺死在自己的浴缸里,全身无一处伤痕,家里的门窗全部关闭没有人进入过的痕迹……直到现在还是一桩悬案。”

  “这也是那个鬼影做的?”

  “我们都这么猜测。”耶稣说道。“可是没有人能够证明。因为没有他杀人的证据和来过的痕迹。”

  “你和他有过接触?”

  “是的。”耶稣说道。“我们有一次任务冲突。他潜到我身边我都没有发现,是爱丽丝提醒了我……”

  爱丽丝是他养的那只鬼面獒,秦洛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它了。

  耶稣耸耸肩膀,摆出一个很潇洒的姿态,说道:“不然的话,可能我现在已经去见上帝了。”

  “哼。一个红毛鬼而已。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吗?”离不屑的说道。

  耶稣转过身看向离,问道:“你见过皇帝?”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离对耶稣一点儿好感也没有。她最讨厌别人欺骗她了……当然,那个‘别人’要是指的是秦洛的话就还可以考虑考虑。

  耶稣眨了眨眼睛,说道:“皇帝没有对手,试图挑战他的人要么战死,要么成为他的战将。八大战将都是曾经挑战过他的人……”

  这一次,连离的眼睛都情不自禁的瞪圆了。

  皇帝已经高明至此,再有八大战将辅助,这不是如虎添翼吗?

  她的嘴上对皇帝不屑一顾,可是心里却对他有着深深的畏惧。

  她和皇帝交手过,深刻的体会过他的恐怖实力。那一次,如果不是军师舍命相救的话,恐怕自己也不能活着回来……而军师也因此重伤,如果不是秦洛医术高明的话,可能军师的命都没了。

  从此以后,那个头发像火一样耀眼的男人就无数次的成为她的噩梦。

  敢去挑战皇帝而不死的人,这些战将的身手又高深到什么地步?

  终究,还是要再次碰撞吗?

  耶稣不知道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看到秦洛听的认真,卖弄的更加起劲儿。扫了一眼离,很有八卦精神的说道::“不过,听说他唯一的一次失败就是败给两个华夏女人……两人联手一击竟然让他后退了一步。然后两人借机逃走。”

  离的嘴里有些苦涩。

  其实并不是像外界所传言的那般两人联合攻击,而是她躲藏的位置被发现,皇帝一记掌风劈来,军师从背后偷袭……

  结果自己逃了,军师重伤。

  但是,那个骄傲的男人在军师悍不畏死的攻击下确实是后退了一步。

  而仅仅是后退了一步,就被人定义成失败?

  这不是侮辱皇帝,而是在侮辱他的对手们。

  “我们不提这个皇帝。”秦洛说道。“他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问题是,那个鬼影怎么会到华夏来的?我和他有什么关系?虽然想置我于死地的敌人不少,但是……这些人不包括他吧?”

  秦洛想了半天,实在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一个叫做‘鬼影’的家伙。

  鬼影都没看到一个,怎么招惹?

  “八大战将多是雇佣兵或者杀手出身,平时帮忙维持皇帝的生意,但是,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也会出来接一下活计……皇帝并不反对他们这么帮,并且认为这样可以让他们保持血性。”

  秦洛苦笑。一个变态不可怕,要是遇到了一窝变态就不得不让人头痛了。

  “这么说……有可能是有人聘请他来害我?”

  “有这个可能性。”耶稣说道。“当然,现在只是怀疑。在我们接触到他之前,我没办法确定。”

  秦洛就转过脸看向离,问道:“皇千重还在龙息做队长吧?”

  “废话。”

  “你看到他是不是很讨厌?”

  “……”离白了秦洛一眼,都懒得回答这种白痴的问题。

  秦洛一脸讨好的看向离,腆着脸说道:“既然你不想看到他,干脆搬出来跟我住吧?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没事儿咱们还可以说说话。”

  “你想的美。”离撇嘴说道。

  ……

  ……

  宁碎碎躺在床上看她特意让母亲送过来的一本最近大火的言情小说《求爱大作战》,母亲区仁惠陪坐在沙发上看一档相亲节目。两人各有娱乐,谁也不干扰谁时,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谁啊?”区仁惠的屁股离开了沙发,眼睛还瞄着男嘉宾出场时的灭灯情况。

  “是我。”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区仁惠精神一振,赶紧收回视线小跑着过去拉开房间门,笑呵呵的说道:“小秦来了?哎呀,骨头都还没长好呢,怎么能下地?”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秦洛笑着说道。他没有告诉这女人其实他昨天就已经跑出去一趟了。“我来看看碎碎。”

  “秦大哥,你来啦。”宁碎碎早就偷偷的对着桌子上的小镜子整理过头发,看到秦洛看过来便对着他甜甜的微笑。

  “嗯。没事了吧?”秦洛笑着问道。

  “没事了。”宁碎碎说道。“秦大哥,应该是我去看你才对啊。我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算不得什么救命之恩。”秦洛笑着说道。“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的。”

  宁碎碎笑笑,没有出声反驳。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当时不是秦洛用力的把她扑倒到楼梯角边沿并且用身体压住自己,恐怕她就要和父母永别了。

  她当初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硬生生的站着,直接由脑袋迎接那砸下来的巨大石板……后果是什么样子,这并不难想象。

  区仁惠挥手示意送秦洛过来的小护士离开,然后进来帮忙倒了茶水后,说道:“小秦啊,你来了正好。你在这儿帮我陪着碎碎聊聊天。我要出去办些事情。”

  “好的。”秦洛没有听出来区仁惠的‘好意’,以为她确实是有事要忙,就爽快的答应了。

  “碎碎,要好好的哦。”区仁惠对着宁碎碎眨眨眼睛。

  “妈,我知道了。”宁碎碎脸红着答应。昨天晚上区仁惠留在病房里陪女儿,母女俩说了半宿的悄悄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之前一直不喜宁碎碎和秦洛来往过密的区仁惠态度大变,一直在女儿的耳朵边说秦洛的好话。并且还告诉女儿好男人都是抢来的,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得到一个和他白头偕老的机会……

  她离开时的特别嘱咐,也是提醒宁碎碎抓紧机会。

  宁碎碎郁闷的想,自己怎么抓紧机会?好男人早都被别人抢走了。

  秦洛扫了一眼宁碎碎手里的书,笑着说道:“《求偶大作战》?你还看言情小说呢?”

  “秦大哥,这不是‘求偶’……”宁碎碎红着脸说道。“是求爱。《求爱大作战》。是一本爱情小说。没事随便翻翻呢。”

  秦洛也闹了个俊脸通红,连连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看花眼了……我说这名字怎么这么怪呢。原来是求爱。哈哈……”

  看到秦洛尴尬的表情,宁碎碎也不由乐了。说道:“秦大哥,你真可爱。”

  “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秦洛点头说道。

  “秦大哥。”

  “嗯?”

  “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秦洛问道。

  “……”

  “怎么了?”秦洛奇怪的问道。让别人答应一件事情,却又不告诉别人是什么事情,这谁敢答应啊?

  ……要是借钱怎么办?

  宁碎碎勇敢的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秦洛的脸,笑着说道:“你要答应我……在我忍不住靠近你的时候,你要狠狠的把我推开。”

第章、被放鸽子了!

  虽然这句话说的突兀,而且可能稍微过早了一些,但是宁碎碎却并不后悔。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呢?

  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因为凌笑,那个时候他是如此的不起眼,除了穿的衣服有点儿老土古怪之外,整个人就像是还在读书的大学生……可是,他却有着清澈的眼睛和让人一点儿也不讨厌的笑脸。

  他能够自然的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即便那个时候他们还素不相识。

  后来随着接触的越来越多,她对他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云滇之行、韩国之行、宝岛之行以及把他的个人声誉推向巅峰的巴黎之行……

  是的,只要是   宁碎碎承认自己犯花痴了,和那千千万万的少女一样。

  但是,这样的喜欢在她的可控范围之内。正如她喜欢一本书所以喜欢书的作者喜欢一首歌所以喜欢歌者一样。

  真正触动她心灵的是他对凌笑的态度,以德报怨毫无芥蒂的态度。

  凌笑醒着的时候,她和秦洛相处的并不愉快,甚至两人还多次发生争吵。因为管绪的关系,凌笑也是恨屋及乌把他当做自己的头号敌人。

  可是他是怎么回报的?

  是他把凌笑从管绪的魔掌里抢回来,是他把她送进了设备先进的一六零疗养院,又是他一直为着凌笑的病情想方设法四处奔走求助……

  他真挚、坦荡、心胸宽广……就连以前觉得古怪的衣着打扮现在看来也是如此的卓越不凡风流倜傥。

  最最重要的是,他救过自己的命。

  她知道,她正一步步的下滑,一点点的沦陷,她如果不及时转身的话,等待她的可能将是更难堪的选择。

  壮士断腕,女人斩情,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所以,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要答应我……在我忍不住靠近你的时候,你要狠狠的把我推开。”

  忍不住靠近。。。

  狠狠的。。。

  推开。。。

  秦洛已经不是初涉情场的小白了,他是涉了快两年的大白……如果他说自己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那不是真傻就是装傻。

  可是,他要怎么样回应呢?

  他有了林浣溪有了厉倾城有了王九九……当然,再有一个宁碎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和宁碎碎的感情应该会走到那一步……他更多的是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

  但是,宁碎碎的想法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现在她主动把心事讲出来,并且给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法……真是个聪慧的女孩子。

  “这么做让我很为难。”秦洛说道。

  “为什么?”宁碎碎的心脏猛地一沉,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难道……难道他也……喜欢自己?

  “我的力气那么大,如果狠狠把你推开的话,你摔倒了怎么办?”秦洛一本正经的问道。

  扑哧……

  宁碎碎笑了起来,说道:“那你就轻一点儿。”

  “轻一点儿推不开你怎么办?”

  “我有这么死皮赖脸的嘛?”宁碎碎娇嗔着说道。“秦大哥,你知道吗?自从昨天见到你后,我妈就一个劲儿的在我耳朵边夸你这好那好的,还说让我先下手为强……”

  “你妈比你的眼光好多了。”秦洛调侃着说道。他一直在躲避那个敏感的话题,这样的话大家相处起来才不会觉得尴尬。有很多男女因为爱情这种东西做不成情侣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说实话,宁碎碎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乖巧懂事、温柔聪明、没有太多的心计,看起来就像是邻家女孩儿一样,让人丝毫的感觉不到压力。

  在宁碎碎和贝贝面前,秦洛觉得自己特别爷们。

  在林浣溪厉倾城或者闻人牧月这些女人面前,秦洛觉得……她们很爷们。

  宁碎碎咯咯的笑,说道:“我的眼光也很好。就是下手晚了。”

  “我真替你感到遗憾。”

  “不害臊。”宁碎碎骂道。

  解决了自己的心结,宁碎碎在秦洛面前反而更能表现自己的性格。

  他们越聊越投机,病房里时不时的就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

  修仁惠敲门进来,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俩聊什么这么开心呢?走老远都听到你们在说笑呢。”

  “一些无聊的话题。”秦洛笑着说道。

  修仁惠把手里的食盒放在病房的餐桌上,说道:“我回去下厨做了点儿东西,小秦今天不许走,也来尝尝我的手艺。”

  “看来今天我有口福了。”秦洛爽快的答应下来。

  吃完饭后,秦洛告辞回病房休息,修仁惠收拾完食盒后爬到病床,搂着女儿问道:“怎么样?”

  “说清楚了。”宁碎碎笑着说道。

  “真的?”修仁惠激动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是怎么表白的?他有没有接受?我女儿这么聪明可爱他一定不会拒绝吧?我听你们聊的那么开心……”

  “我对他说如果我忍不住靠近的话,就让他把我狠狠推开。”宁碎碎搂着修仁惠轻声说道。

  “推开?傻丫头,你这哪里是表白啊?分明是断自己后路嘛。你不喜欢他啊?”

  “喜欢。”宁碎碎说道。“但是不能喜欢。”

  ……

  ……

  倾城大厦。一楼会议大厅。

  中医公会向华夏国各大知名媒体以及世界各国驻华夏媒体机构发出邀请,邀请他们来参加今天的新闻发布会。

  新闻发布会的主题是什么?保密。

  这样一来,就更让这些好奇心重的记者们心头痒痒难以自禁。

  出于对中医公会的信任,或者说对中医公会那个平时神出鬼没一出现就地动山摇的会长的信任,仍然有无数的记者蜂拥而至,把这间小型的会议室给挤得满满当当的。

  发布会开始的时间确定为下午三点钟,可是现在已经三点零五分了,发布会仍然没有开始的迹象,也没有工作人员出来向他们说明会议推迟,互相熟悉的记者们就开始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了。

  “不会是骗咱们的吧?怎么时间点过了还没有开始?”

  “应该不会。中医公会什么时候让咱们失望过?哪一次来没有拿到猛料?”

  “太没有时间观念了。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做大?”

  “会不会是秦洛故意搞的噱头,参加了不少次他的发布会,每一次他都能搞出点儿新奇的东西出来……”

  不仅参加发布会的记者们着急,中医公会的工作人员也很着急。

  “人还没有出现吗?”林浣溪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有。”秘书出声应道。“我已经让人在门口等着了,他一出来就会立即带他去会议现场。”

  “电话还打不通?”

  “是的。我们有工作人员持续拨打他的号码……可是一直到现在还处于关机状态。”

  “去忙吧。”林浣溪的脸上呈现一抹寒意,挥手说道。

  他们和许东林约定,将于今天下午三点在倾城大厦召开新闻发布会,许东林将到现场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向秦洛和中医公会道歉。

  可是,他竟然失约了。

  欺骗。

  这是赤裸裸的欺骗。

  这个狡猾的韩国人故意让自己在全世界媒体面前丢丑,他们根本就没有道歉的意思……

  生气的女人是很恐怖的,秦洛同学对些深有体会。

  所以,当林浣溪这个冰美人也愤怒的把桌子上的玻璃杯给砸到墙上摔得粉碎的时候,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林浣溪坐回椅子闭目养神起来,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时间已经定格在三点十分的时候,立即从桌子上摘起了电话。

  “通知研发部黄经理去参加新闻发布会,向记者推广我们的最新研究产品和合作信息。”

  “是。”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挂断电话,林浣溪再次拨打了一个号码。

  “新闻发布会时间到了,他没有出现。”这一次林浣溪的声音温柔许多。

  “是不是很生气?”秦洛笑着问道。

  “是。”她真的生气了。非常生气。

  “他来不来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生气才重要。”

  秦洛说的是真心话。他并不在乎许东林会不会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他来了道歉,后面才有的谈。他不来,后面就没必要谈了。

  可是,林浣溪的心情却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看到你笑,我高兴好几天,看到你哭,我难过好几年。

  “……”

  “嗯。你想怎么做?”

  “报复。”林浣溪毫不遮掩的说道。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秦洛说道。“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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