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话:
这篇文章来自于下面这本文论集,是这本书的同名文章。
这本书首版出版于年。
在这篇文章中,R.A所谈论的美是个终极问题,虽然这问题会折磨每一个拍照和看照片的人,但你在看这文章的时候大可不必太认真,追问这类终极问题其实往往只会折磨人耽误工夫,也未必提供什么解决之道,更可能让人误入虚妄的陷阱而不自知不自拔。你若说破了,你便走远了。之于他,这是他个人思想的一个小节,之于我们,我们可以借此看看前人的思想经历,然后走我们自己的路。况且,这世间哪有什么说得清的事呢?
以下为正文:
诗人威廉·布朗克(WilliamBronk)曾言简意赅地说过,诗人们最相信的是:“观念(ideas)总是错的”。这一判断解释了艺术家们在学院中不安的处境,而学院正是观念之家。威廉·卡罗斯·威廉姆斯(WilliamCarlosWilliams)构想出了一个说法,这是令艺术家满意的观点:“凡理皆寓于物(Noideasbutinthings)。”概括都是马后炮,除非在我们的眼睛看到具体的情况、具体的例证、具体的事物之前,概括就能够浮现出来。
译注:
威廉·布朗克(WilliamBronk),美国诗人。
威廉·卡罗斯·威廉姆斯(WilliamCarlosWilliams),美国后现代主义诗歌的鼻祖。
逆向威廉姆斯法则的趋势,让艺术家成了哲学的敌人;而哲学可以(让人)轻而易举地摒弃掉真实经验的细节。在艺术家工作室中,美学底线是不可信任的,因为这一底线似乎会不可避免地让作品偏离航向。与此相关的是,美学底线似乎能够抑制艺术家的创作;许多作家和画家都曾说过,长时间地思考“艺术是什么?”,或者“艺术应该是什么?”这样的问题,会毁掉写作或绘画的能力。比方说,托尔斯泰曾斥责过那些冠冕堂皇的写作原则,更不要说莎士比亚的戏剧,以及柯勒律治(Coleridge),如果他对那些抽象理论着迷的话,他必不可能写出那些诗句来。
译注:
柯勒律治(SamuelTaylorColeridge),英国诗人。
我们的思考从来都有风险,然而,如果我们或者其他人在艺术问题上的努力有任何可见的形态的话,我发现我自己曾思考过”美”(Beauty)这个词。在接下来的文字中,我试着说清楚在摄影中,美的定义是怎样的。
不过,首先,我要先设一个警示牌:我的出发点是基于一些信念,我不想有任何争论,不是因为这些信念是不合理的,而是因为它们是不可证的。在我的观点里,摄影师的任务不是去收集一系列不容置疑的事实证据,而是要试着持续拥有直觉与希望。并不是说摄影师不关心真实世界。
美学(Aesthetics)通常被定义为:“哲学的一个分支,研究美的本质,对美做出判断。”我还记得,当我是个学生的时候,我所上的美学课就给出上述的定义。对我而言,美(Beauty)似乎是一个废词,相当于骨灰翁以及里边装的死体;这个词与本世纪的现实有什么关系吗?
然而,我也知道,美这个词实际上是不会被废除的。事实上,在我对摄影的判断上,美是非常核心的依据。在那些开启我眼界的摄影和绘画作品中,似乎美是唯一一个能描述那样一种要素的合适的词汇,而我则被迫学着与这一描述新视界的词汇相处,在之后的许多年里,我仍然感到使用美这个词有点别扭,即便是在我信任这个词的时候。
如果艺术的真正目的,正如我所相信的那样,是美的话,那么我所关心的美,是形式(Form)。在我的观点里,美是生活潜在的一致性以及结构的同义词(这与亚里士多德率先列举出的悲剧六要素有关,悲剧是一种文学的类型,至少在以其经典的形式,申明生活的秩序)。打个比方,当一个人在观看索福克勒斯(Sophocles)或莎士比亚的戏剧的时候,在欣赏乔伊斯的小说的时候,在观看小津安二郎的电影的时候,或是观看塞尚、马蒂斯、霍普(Hopper)的画,提摩西·奥沙利文(TimothyO’Sullivan)、阿尔弗雷德·施蒂格利茨(AlfredStieglitz)、爱德华·韦斯顿(EdwardWeston)、或者多罗西亚·兰格(DorotheaLange)的摄影的时候,在不同的样式的作品中,美是最先被倍他米松乳膏哪家治疗白癜风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