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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戴志悦摄/汤彦俊

门诊,患者躺在检查床上,廖宁用一台被誉为“鹰眼”的彩超给患者检查完乳房后说:“起来吧,你没事。”患者坐起来一边整理内衣,一边说:“可是我经常会觉得乳房疼。”“我也会痛啊。”廖宁安慰道。

我坐在一边跟访她门诊,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嗯,我有时也会痛。

有人说,医生在观察疾病,患者在体验疾病。当面对乳房疼痛“草木皆兵”的女人,男医生只能说“女人都会痛”,但廖宁作为医生则可以说“我也会痛”,细微之差,却打破了观察和体验的代沟。

医院乳腺科主任,是中国为数不多的握手术刀的乳腺癌女医生,更是屈指可数的经常站在国内顶尖学术讲台上的乳腺外科女医生。

她经历过所有妈妈的焦虑,包括对孩子未来的担忧、家庭与工作如何平衡等等,如今,这些经历都成为她治疗焦虑的乳腺癌患者的良药。

医疗需要保持理性才能更好地帮助患者,但如果缺乏感性,医疗也会因过于冰冷而难以达到治愈的目的。

廖宁有着医生的理性,也有着女人的感性,这也使得她手中技术更有治愈的力量。

赛家有约

用声音讲述生命的守护

本期朗读者:“金话筒”陆澄

(廖宁教授在门诊中,她的笑容让阳光满屋)

我是医生,也是爱美的普通女人

在男医生为主的外科工作环境里工作了25年,廖宁身上有“女汉子”的一面。她不会煲汤,不戴首饰,不涂指甲,不做脸,不纹眉,擦脸只用美加净。

但你随时能看到她十分女性化的另一面,白色雪纺衬衫,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高跟鞋,她不追求时尚,却懂时尚。保持生活的品味,使她也会更努力去帮助乳腺癌患者保住高品质的生活,因为她知道,生活质量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廖宁的父亲是外科医生,她从小就喜欢外科,她考取法国的奖学金,前往法国国家肿瘤中心进行了三年乳腺外科专科医师培训。

能直接在国外进行专科医师培训的经历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三年的法国工作、生活,不仅给她打下了坚实的临床技术基础,还给她留下了法国女人追求生活品质的烙印。

一个女人要成为外科医生不容易,还要成为带领一个男性为主的临床和科研团队的学科带头人,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而廖宁还有一个心愿,希望有一天能带着自己研究成果、代表中国乳腺癌医生站在国际的学术讲台上。

上天也是如此偏爱她,年近半百,岁月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性格、笑容,我想这是上天对这位努力工作、热爱生活的女人最大的奖赏。

对话1

(在新疆扶贫时,廖宁教授手术后。照片由医生本人提供)

戴戴:在以男性为主的乳腺癌外科医生里,你作为女医生,你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廖宁: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也经常会跳出来思考,我和那些男性同行有什么不一样。我想,可能由于自己本身是女性,所以在帮助患者追求女性健康的角度上和男医生会不太一样,帮助每一个患者时,我都会回到女性的身份去想“我需要什么”,经常这样换位思考。

戴戴:对女性患者怀有同理心是一种天然的优势。

廖宁:对,因为我既是医生,也是一个爱美的普通女性,当我的家人生病时,我也会成为患者家属。这三种角色的转化,能让我更懂得如何去医治我的患者,和面对患者的家人。

戴戴:乳腺癌和其他癌症的最大不同之一,是可能会导致身体的残缺,而且残缺的是女性特别重要的部位,所以更加需要细腻地对待患此疾病的女性。

廖宁:乳腺癌是带着很强列的性别特征的疾病。女性在社会上不像男性一样处于强势位置,但女性是一个枢纽,无论是家庭各种成员之间,还是社会关系上,她都是枢纽,是一种连接,这就导致我们生活、工作的环境比较复杂。患乳腺癌的女性,心理状况、性格一般会比较复杂,偏执的、焦虑的、阴郁的。

戴戴:成天面对负面情绪,你却还能看起来这么年轻,你有什么保持青春的秘诀。

廖宁:没有什么秘诀,就是拼命地工作,对工作保持热情,保持思考。因为我很珍惜这份工作,女性要成为一名外科医生,真的很不容易。我医院实习时就想成为爸爸那样的外科医生,我至今还记得6岁那年,看到爸爸在手术室里抢救患者的高大身影。

不仅在那个年代,就算是现在,女孩子要成为外科医生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没能如愿,后来我考取了法国面向中国医生的专科医师培训的全额奖学金,在法国国家肿瘤中心进行了三年乳腺外科专科医师培训,使我得以成为更优秀的外科医生。

现在我处在科主任的位置再回来看这件事,客观上真的觉得女性不适合当外科医生,因为外科医生需要超强的体力、耐力和心理承受力,对女孩子是很大的挑战;而且,女医生和所有职场女性一样,必然会有很多重要的人生阶段会影响工作,比如生理期、生孩子,哺乳等等。

戴戴:所以女人要想做成一点事,需要比男人付出更多。

廖宁:是的,我要出国学习,又要读博士,还要完成普通女人必须的人生大事,结婚生子和长达十几年的教育孩子,真的很不容易,如何平衡工作和生活,我直到现在还在努力中。

(在使用真空辅助活检系统取完肿瘤组织后,廖宁教授亲自对取出的每一条组织进行分捡和挑选,以确保病理结果的准确率。在法国的培训中,她也是这样对手术中切下的淋巴结一个一个进行处理,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25年。)

戴戴:你对科室环境的品质要求很高,比如要求病房走廊上摆放沙发;要求给患者和家属提供可口的花茶等等,在法国的三年对你的影响应该很大。

廖宁:是的,全方面的影响。一方面,能在法国进行三年的乳腺专科医师培训,在中国医生中是不多见的,我的规范化和手术基础打得非常坚实,比如看片训练,一年必须看张钼钯片,为现在看钼钯片有更多的经验。

另一方面,法国女性的独立、自信、坚强,她们成为患者之后依然能够对自己的身体保持独立思考,需求很明确,也很自信。我在这种环境里工作生活了三年,自己作为女性的成长学到很多东西。

另外,法国对我的影响,还包括对生活的热爱以及对生活质量的追求。现在一个患者来了,她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我就能基本判断出她对生活品质的需求,以此来初步判断她对乳房的态度,这对最终的治疗方案是很重要的。

戴戴:这是一种性别优势,你和患者之间会有类似闺蜜间谈论的话题,比如性生活、夫妻关系吗?

廖宁:有,很多患者会问我,做完了手术可不可以过性生活。

戴戴:这些问题,面对男医生可能难以开口。

廖宁:是的。她们可以毫无负担地告诉我,她们对性生活的期待、需求,或者爱人有外遇了的痛苦,等等。

戴戴:这会不会使你在面对乳腺癌患者时有很多的感性参与?

廖宁:会有。一方面我要保持医生的理性,另一方面又要有女性的感性,这并不容易做到。

戴戴:男医生会不会觉得你太过于感性呢?

廖宁:应该不会。因为我首先是个医生,又要带团队,要带着我团队里这么多男医生一起前进。医疗是靠理性思维的,只有这样才能使我们的技术发挥作用,更好地帮助患者。但我同时也认为,只有理性而没有感性的医疗,也是太过于冰冷,是难以被患者接受和理解的。

(廖宁教授在门诊中给患者做B超检查)

乳腺癌患者需要医生更多的倾听

推着超声机去看门诊的乳腺科医生,廖宁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她给患者查体不是靠摸,而是直接用超声看。

一名患者发现有乳腺结节,医院超声检查的结果是4级,即考虑恶性病变可能。廖宁用B超给她做完检查后,认为级别没这么高,是3级的可能性较大,便建议患者重新去超声科再做一次检查,明确诊断,并进行半年到一年密集随访。

廖宁在乳腺癌的早诊上投入了极大精力,力争一个也不漏掉。她本人在法国三年的专科医师培训时,对看乳腺钼钯片的高强度训练,使她看钼钯片练就了一双“鹰眼”,再加上配备了灵敏度极高的“鹰眼”超声,她的门诊可以让为乳房结节焦虑的患者充满安全感。

乳腺癌的早诊早治对患者不仅意味着生命,也意味着保持一个完整的女人,因为乳腺癌夺去的是作为女性的性特征。一旦因乳腺癌切除乳房,失去的不仅是身体的一部分,或许还有婚姻、伴侣的关爱等等。因此,乳腺癌患者的心理障碍发生率远高于其他很多恶性肿瘤患者,患病所带来的社会影响也会高于其他肿瘤。

廖宁说:“让患者知道,即便切除了乳房,她还可以好好做女人,可以追求有品质的生活。这是我作为女人,也作为乳腺癌医生的义务。”因此她对患者不惜时间坐下来倾听。

(廖宁教授在门诊中)

采访当天,她门诊、手术、病例讨论之后,已经晚上8点多,还有4名患者在办公室外等候与廖宁单独见面。

这一次见面,对其中一名患者来说是一次生命的翻转。她双侧乳房发现了肿块,医院被诊断为晚期转移,廖宁教授为她进行了更细致的组织活检并进行全基因分析,确定双侧都是原发的,两侧基因突变略有差异。推翻了晚期转移的诊断,接下来的治疗就变得简单,并且可以期待有较长的生存期。

廖宁把自己每一个空档都塞得满满的,等她与患者谈完方案,已经是晚上9点以后。本来计划找个浪漫地方喝着咖啡聊故事的专访,只能在手术室外的办公室里就地开始,我们聊到了半夜12点多。

对话2

(手术结束后,廖宁教授进行病例讨论)

戴戴:今天你和患者约谈病情和治疗方案一直到晚上8点多都没谈完,可以看出你特别重视患者沟通,这是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的,医院的一个短板。

廖宁:是的,我们和患者约谈,经常从下午谈到晚上9?10点,她们会提很多问题,我们都必须完全给他们做解答。乳腺癌患者充分沟通是非常重要的,虽然我平时工作很忙,但这件事绝不能省,所以我每天都很晚才能下班,经常晚上11点以后才回家。体制内的医生要做到充分沟通很不容易,因为患者数量太多了,病房周转很快。不过,把时间花在沟通上并不等于效率低,我9月份接到的统计数据,我们科室平均每个病人住院时间是1.8天,这都得益于模式的改变。

戴戴:你这里所说的模式是什么?

廖宁:倾听,投入很多时间跟病人交流。目前在北欧、美国等发达的国家对乳腺癌治疗都是这样,不仅要把你可以做到的技术讲清楚,还要听她的想法。让患者及家属能充分了解她们所患的疾病,充分了解整个治疗过程,她就更容易接受治疗的方案,同时我也很愿意倾听患者内心的想法。当她们不仅理解了治疗内容和过程,还能明确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治疗就会非常顺利,而且得到很好的效果。

戴戴:女性都很需要倾听,不仅是患者,家庭中也一样。但男人对于这方面比较不敏感,或者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他们是直奔主题地解决问题思维,男医生大部分都是如此。

廖宁:我的确是非常愿意倾听病人的诉求和她们内在的想法,为此也会投入相对较多的时间,特别是早期乳腺癌,目前有的技术,保乳、重建,自体重建以及放假体各是什么感觉,都需要较多的时间来讨论,才能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一般每个患者我至少会谈三次话,术前一次,术后一次,辅助治疗前再谈一次。但和欧洲人比起来,我们还有差距,比如他们做患者教育都是丈夫请来一起来,而我们的患者丈夫能来的只有4、5位。

随着医学发展,乳腺癌的治疗越来越简单有效,医生能做的是尽最大努力用医疗技术来帮助患者,也希望全社会和家庭能给女性更多的支持,让她们走出焦虑。

(廖宁教授的手术室里有一支温暖的男护士团队)

戴戴:你在科室管理上,有很多出于女性需求的关怀,比如手术室里使用男护士。今天看到你做完活检术后,男护士为患者用绑带一层一层包裹胸前伤口,当时我想,刚刚经历了创伤的女性,被这样温柔地包扎,很“治愈”。

廖宁:会让患者有安全感。我们科的男护士还上过报纸头版头条,展现乳腺科里的男性温柔。我要求所有的男护士都必须对患者很温柔,绝不能呼来喝去,尤其这些患者刚刚接受完身体的创伤,这种时候被人呵斥的话,她会更加痛苦。

我们科男女护士比例1:1,有十几个男护士。男护士多有很多好处,其他科室的女护士忙着生二胎,人手不够护士长天天叫苦,而我们科的男护士工作起来一个顶俩,还能带给女患者更多的安全感,多好。

戴戴:今天下午看你们讨论乳房重建的病例,我看完了以后心里挺难过的,尽管医疗手段已经很有效了,但身体的残缺还是有很多难以弥补。带着身体残缺长期生存,女性心理有没有得到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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